沈语迟气的脸都白了,又羞又怒,忍无可忍地拔高了音量“闭嘴”
他低低一笑,带了讥嘲“你又有什么可气的,你不也不爱他吗你也不过是一时好感罢了。蒋家这事儿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若是有心,压也能压得住,可沈南念一说退亲,你连反驳都没有就应了,可见他于你也并不很重要,退了亲事,不是正好”
字字诛心他最可怕的不是手段,而是这勘破人心的本事,简直每个字都说中她心底隐秘。
她对江渥丹是有好感的,因为他是她在合适的时间遇见合适的人,她也知道江渥丹对自己才见几面就爱的死去活来是不可能的,两人就这么不温不火的,所以出现个蒋表妹随意一搅和,婚事就不成了。
沈语迟捂住耳朵,简直一个字也不想听他说“你住口”
裴青临缓了口气,见她真气的狠了,有些怜惜地想去抚她的脊背,沈语迟却不领情,直接打开他的手“这些都不是你算计人的理由”
裴青临五指慢慢收拢,神情却带了点无辜,他声音疑惑“难道要我看着你嫁给他人喜欢一个人有错吗”
沈语迟给他堵了个半死,愤愤看他最后一眼,紧皱着眉转身走了。
裴青临看着她的背影,上半张脸匿在错落的花影里,让人一时分辨不出他在想什么。
沈语迟回去之后便把自己扔在床上,躺尸了足有小三天,就连课她都没上,被沈正德责罚也顾不得了,因为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见裴青临。
她躺在床上,耳边浮现的却是他声声喜欢,心里又是尴尬又是震惊,手脚都不知道往哪摆了。
她拿裴青临当闺蜜,他居然想睡她
她突然打了个激灵,又想到她梦见他强吻她那回,她不会也潜移默化地被掰弯了,所以才一直不能全心喜欢上江渥丹
沈语迟被自己的想法吓得目瞪狗呆,伸手抽了自己两巴掌,逼迫自己冷静一下。
俗话说屋漏偏逢连夜雨,船破又遭顶头风,沈语迟在床上躺到第四天,猗兰阁那边又传来消息楚姜解了禁足。
楚姜身边的钟媪神情板正,不过眼神还是透着喜意。她恭敬地给沈语迟行了个礼“我们夫人这些日子一直在猗兰阁中养病,实在是思念娘子们思念得紧了,所以请大娘子去猗兰阁说话儿,夫人也想考较考较娘子们的功课,您眼看着就要及笄,管家理账女红厨事规矩礼数这些一样都不能落下。”
沈语迟挑眉不语,周媪客气地笑了笑,回了一礼“您说的是,谁不知道夫人的规矩最严整不过看二郎君二娘子就知道夫人教出来的人多么出挑了,大娘子若能得夫人的指点,这辈子都不必愁了。”
楚姜被禁足可不就是因为让自己亲儿子去撞白氏的肚子吗钟媪被讽刺的脸一僵,但她知道沈语迟是个浑人,一言不合就要上手的,她也不敢在沈语迟院子里动她的下人,便扯了扯嘴角,皮笑肉不笑地道“我也这么说,下午就请大娘子去向夫人问安吧。”
周媪又是一笑“不必您说,我们大娘子早就盼着能向夫人请安呢,奈何夫人身子一直不大妥帖。”
钟媪纵横内宅多年,却愣是被周媪压了一头,冷冷看她几眼才压着火走了。
沈语迟心烦地往后一仰“周娘,我不想去”
周媪劝道“夫人为什么被禁足,咱们心知肚明,若您不去问这个安,倒显得您没规矩,老爷保准又要罚你跪。”
沈语迟下午不去楚姜那里就得上课,她在裴青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