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守夫人强撑着笑脸“那日四郎喝得多了,都怪他底下的下人蹿腾,我已是罚过那起子人了。”心下暗恨,这等年岁的小姑娘不都该抹不开面就着台阶下了吗这沈大真是个泼货
她正要说几句挽回一下,却在这时有男席上的仆从来回话“夫人,太守说江县令有事要问问四郎君,还请四郎君去男席回话。”
太守夫人不敢拦着,眼睁睁地看秦授被带走了。
太守夫人知道儿子这一去,定是要挨罚的,看向沈语迟的目光有几分不善。还是席面上的永宁郡主开口解围,她哼一声“夫人也该好好管教儿子了,那日他险些伤了沈娘子,我瞧的真真儿的,倘她有个好歹,你们怎么向国公府交代”
她品阶比太守夫人这诰命都不知高出多少,这番话太守夫人也只有赔笑听着的份儿。永宁又招了招手“语迟,你来我这儿坐。”
沈语迟就势坐过去,自然要向她道谢。
永宁不以为意地摆摆手“我这人就看不得别人耍手段。”
太守夫人不善的目光时不时落在她身上,被她冷着脸瞪了回去,又低头跟永宁吐槽“太守在外素有清名,官场上没一句说他不好的,想不到他夫人却真是个奇葩,竟教出这样的儿子她不管教也就罢了,还逼着我原谅这烂货这等人的道歉,我才不稀罕呢”
永宁亦是不屑“这夫人又不是原配,太守原配夫人死后,太守落下一克妻的名声,只能低娶了同僚家的庶女,也就是这位了。小妇养的能有什么见识生生把儿子教成个纨绔,太守一世英名都给毁了。”
她又跟沈语迟八卦“你有所不知,太守知道秦四冒犯你之后,立即命他道歉,还说你不谅解就要把他撵出家门,他们母子俩大概是急了,知道私下道歉你定然不会同意,所以就想了个法子,大庭广众想逼你松口,幸好你主意正,若换个性子软的,瞧见今儿这阵势,扛不住就得松口。”
沈语迟给气的,永宁一不爽,东北口又飚出来了“不过这婆娘能的不行,方才多亏了江县令及时解围,不然她肯定还要想法拿捏你噶,至少也得让你下不来台混账娘们,啥也不是”
沈语迟方才就觉着挺巧,被永宁郡主一点,才知道是江好心探花特意给自己解围,她心下不由一暖。不过她最近实在被裴青临疑似磨镜那事搅和的够呛,现在对江探花也没有旁的心思了。
既和永宁在一起,自然少不了喝酒,沈语迟刚好借酒浇愁,两人直接拼掉了太守家两坛女儿红,出门的时候都是踉踉跄跄的。
说来也是巧,沈语迟才出太守府,就撞见骑马准备走的江探花了。
江探花难免问了句“沈娘子在女客席可还好太守夫人”作为一个不碎嘴的探花老爷,他犹豫了下,才低声道“没为难你吧”
沈语迟大着舌头“难我没有。头给她打烂”她伸手去扯他“你陪我再喝两杯。”
江探花瞧她喝成这样,哭笑不得,伸手虚扶了她一把“江某不胜酒力,沈娘子好酒量,江某甘拜下风。”他又用眼神示意周媪把沈语迟扶进马车里。
他瞧见沈语迟喝成这样,着实放心不下,就带了随从在马车旁护送她回沈府。他见周媪眼神犹豫,忙道“这位嬷嬷放心,我骑马在外护送就是,等瞧见沈娘子平安进府我就回去,不会碍着什么的。”
周媪嘴唇一动,到底还是没说什么,只叹了声。
江探花随着她到了沈府,见沈语迟被周媪扶下了马车,他冲周媪一颔首,拨马转身要走。
沈语迟今儿是真的喝大了,脚下一歪,眼看着脑袋就要磕在府外的石墩上。
江渥丹一下翻身下马,一步跨了过去,伸手挡在她额前,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