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意抵赖“玉珠的事儿除了你们谁瞧见了分明是你们怕害怕受罚,将罪名推给我二郎”她又转向沈正德,掩泣道“公爷,您是最清正明白不过的人,二郎他就是个老实头,他心里也极盼着这孩子出世的,又怎么会做出这等事他还是个孩子啊”
当时花园里就只有白氏和一干下人,那玉珠肯定早就给楚姜的人收拾干净了,春莺辩无可辩,恨不能扑上去咬死楚姜
沈正德偏疼小儿,想到幼子可能顽皮了些,又见楚姜哀哭不住,神色难免松动,口气也软下来“二郎再年小,也冲撞了长嫂”
沈语迟最讨厌的话之一就是他还是个孩子,尤其是看沈正德打算轻轻放过的样子,肺都快气炸了
她是个喜欢有话直说的人,这样的性子有利有弊,搁在内宅当中,像什么挑拨唆使告状搬弄是非之类的手段她防备不到,就容易挨坑,但好处却在于,直来直去的性子,看事情也是一望到底,不容易扰。
她委实受不了老白花的表演,一上来噼里啪啦打了一通直拳“我有两点不懂,一,嫂嫂和二弟无仇无怨,二弟怎么会突然去冲撞嫂嫂别说他年小不懂事,十岁还小这个年纪中举人的都有他会不知道避让孕妇肯定是有人经常在他耳边说兄嫂的坏话,他才会怀恨在心二,你光说嫂嫂身边的下人,那么二弟身边的下人呢他们见二弟去冲撞嫂嫂,难道不会拦着还是压根没想拦,甚至在旁蓄意挑拨,唆使二弟动手”
她啐了口“不管你们信不信,反正我是信了今儿要是没个交代,明儿我就把二弟推河里去反正我也还是个孩子呢谁怕谁啊”
裴青临唇角微扬,任由身畔如何闹腾,他目光一直都落在她身上。
楚姜嘴巴微张,她这一辈子见过各项弯弯绕绕宅斗手段,今儿算是被沈语迟这套直拳彻底打蒙了。
沈正德虽然恼怒长女胡言乱语,但心里也觉着她说在了点子上,是啊,要是无人挑唆,二郎这个半大孩子怎么会去冲撞怀孕的长嫂就算他真的有意操作,身边人为何不拦着他可见身边人也没安好心。
楚姜反应过来,冲沈语迟嘤嘤哭道“语迟,二郎虽不是你的亲兄弟,但对你也是恭敬的,你何苦要这样害他你二弟最是个没心眼的,可经不起你这般构陷啊”
沈语迟没想到她这么能胡搅蛮缠,恨不得上去给她一拳。
沈正德又想到幼子天真顽皮的脸,一时陷入纠结。他眼风一扫,正看见裴青临立在一旁,脱口便问“裴先生,你可有什么看法”
没听说哪个门客还能掺和主家家务的但沈正德既然问了,众人又都把目光投向裴青临。
沈家无非是暂居之所,裴青临素不掺和沈家事,但他又瞥了眼沈语迟。
自他愿意陪她同来的时候起,他就没法置身事外。不过幸好,沈家这点小场面应付起来倒也轻松,他没去看楚姜饱含怨恨警告威胁的脸,淡道“子不教,母之过。”
他的话对沈正德极有分量,沈正德立即把不善地目光投向了楚姜。
楚姜还想强撑着辩解,也是赶巧,沈南念就在此时,急急地赶了回来,他见着沈正德和楚姜便直接质问“父亲夫人,听说二弟推摔了我夫人,具体是怎么回事”
沈正德面有怒色,背过身去“你问夫人,她教的好儿子”
沈南念虽有忧色,但此时却还沉得住气,他略扫了一眼,大概也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他沉声道“语迟你先带人进去,我有话私下和父亲夫人说。”
沈语迟点了点头,又轻轻扯了下裴青临的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