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纤正色应了,又迟疑着问“这明显是有人要算计您,您不亲自告诉老爷吗”
沈语迟摆了摆手“我先回院了,你只管把实情说了,然后交由父亲自己决断吧。”
夏纤领命下去,裴青临瞧了眼她手里紧紧捏着的棒槌,唇角微翘“为何不亲自禀明公爷”
沈语迟那棒槌比划了一下“这事儿一看就是楚家的手笔,我要去了,楚夫人又得因为楚淇那事儿缠扯我,我不耐烦过去,就让我爹和他们折腾吧。”
两人说话间便走进了院子,裴青临随着她进了屋,脸上忽露出思量神色,他径直走向桌上的幽幽燃着的香炉,又泼了盏残茶进去,屋里的气味顿时一清。
沈语迟吓一跳,小心从他背后探出个脑袋“有人给我下毒”鬼她不怕,下毒她却是怕的。
裴青临掀开炉鼎,仔细看着里面的残香“算不上下毒,香里加了池南草和女萝,这两样平时用来也没什么,但若在人受惊之后,心神不定之时吸入过多,便会惊悸噩梦,心神失守,说出许多平时不该说的话来。”
沈语迟回想一下今晚的事“这还是个连环套啊”
他又似笑非笑地看向沈语迟“这香估计用了有几日了,幸亏大娘子心思粗犷。”
沈语迟郁闷了“你直接说我缺心眼呗。”他但笑不语,她迟疑了一下“叫你说的我今晚上都不敢睡了。”
裴青临笑笑“倒也无妨。”
虽然他这个人心狠手辣背景神秘,但不可否认他总能给人一种奇特的安心感,她听他如此说,也放下心来,从柜子里翻出一套外绣松鹤纹路的灰色寝衣“这件给你,咱俩身高差太多,这件已经是我最宽松的了。”
裴青临似乎停顿了一下,这才伸手接过。
沈语迟还挺期待美人解衣的画面,坐在床沿两手托腮,眼巴巴地瞧着。
裴青临微蹙了下眉,面上倒也板的住,转过身解着腰封上的玉扣,伸手扯下外面套着的水青色褙子,又解开腰间府裙幅,底下仅着了素白的中衣长裤。
虽然只瞧了个背面,他还穿着衣裳,但也能隐约看出他细腰长腿的好身材,但是她总觉着他的身形全然不似寻常女子那般柔美凹凸,总之说不出来的奇怪。
沈语迟瞪大眼睛看了看,不由哇了声“先生,你没穿兜衣啊”
现代倒是有不少女性为了舒适不穿内衣的,但古代也这么开放吗她琢磨了一下,裴青临平的跟那什么似的,穿不穿应该也没啥影响。她戳人痛处就不好了,忙补救道“不过也没事,多吃点猪蹄,应该还有的救。再说就算没救也没啥,你长得那么美。”
人无完人,裴先生长得这么美,偏生是个平胸哩
裴青临“”他准备换寝衣的手都顿了下。
沈语迟趁他停顿的片刻,竟在他后背和手臂上看到隐约的痕迹,有些像刺青,却不似刺青那般纹路分明。可惜他身上还穿着中衣,她瞧不真切,她正要凑近了看,裴青临直接把她给的寝衣套在中衣上了,这下可彻底看不清了。
沈语迟郁闷了“大夏天的你穿这么多热不热啊”
这件寝衣她穿能拖到地面,裴青临穿就只到小腿了。
裴青临不答,反而道“劳大娘子给我另置一张床榻吧。”
沈语迟也不习惯和人睡一张床,于是命侍女在自己的床边,另给裴青临置了一张极宽敞的榻,被褥枕头都是全新的。睡到半夜,她又想到他身上那些纹路,好奇的抓心挠肺,悄悄从纱帐里探出个脑袋来,想要瞧个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