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沈正德确实有每月考较儿女功课的习惯,她现在走肯定是走不脱的,哪怕出去了也得给人拎回来,思量再三,方不情不愿地去了。
沈正德和裴青临果然在君子堂内,分上下落座,沈家的女孩们都坐在最下的课桌上。
沈语迟硬着头皮入座,又悄没声地扫了眼裴青临,见他还是一派光风霁月的模样,不由心下感慨,想她这几天吓得吃不好睡不好,做梦都梦见楚淇的尸首,走路头重脚轻,这个真正杀人的倒跟没事人一般,这心理素质,不愧是原书里的强人啊。
她大概是看的有些久,裴青临突兀地调过视线和她对视,她心弦一颤,又想到那日场景,慌慌张张地挪开眼,却又敏感地察觉到他的视线一直有意无意落在他身上。
沈正德训诫了女儿们几句,这才开始考问功课。沈语迟虽说状态不佳,但好歹这些天都认真学了,对答起来倒也不露怯,倒是原来一枝独秀的沈幼薇有些不好,开始连着答错了两回,不过沈正德偏爱二女儿,不但不怪她,反而还宽慰了几句,她后面倒也逐渐顺畅起来。
对答完了之后还有笔试,类似于上辈子的月考,答完的卷本由裴青临当堂批改,为了激励女孩们的向学之心,答的最好的还会由裴青临给奖励,沈幼薇腰间那块玉佩就是这么得来的,想想这考试模式,简直魔鬼啊。
沈语迟对所谓奖品没什么兴趣,更不想和裴青临再多接触,她低头看了眼卷子,上面出的题目饱含礼仪诗词乐曲各方面内容,不过都是裴青临日常讲过的,并不难答。
她又悄没声看了裴青临,两人视线相接,她慌张低下头,下定决心闭眼盲答,一只毛笔在卷子上乱写一气。
半个时辰就有两个小丫鬟帮着收卷子,裴青临批改的却很利索,两盏茶的功夫就改了出来。
沈正德一直在旁候着,见着裴青临改完,笑问一句“先生,谁答的最好”说完又瞧了眼沈幼薇,给她一个赞许的眼神。往日都是二女儿最优秀,这次定也不例外。
沈语迟知道自己答的是什么德行,也不咋在意结果,不料裴青临却从中抽出一张卷子,悠然道“这次是大娘子独占魁首,恭喜你了,大娘子。”
沈语迟“”
她不禁抬起头,正对上裴青临含笑的眼睛。
这结果不光吓了沈语迟一跳,堂上所有人都给惊了下,大娘子是何许人也能考倒数第一就绝不考倒竖第二的,唯一一次拿倒数第二,还是因为有人不留神扯破了试卷得了零蛋。
沈正德都不大信了,低头瞧了眼她的卷子“大娘子是魁首”
裴青临面不改色心不跳地瞎扯“孔子云,有教无类,大娘子答的这份卷子,看似天马行空,实则新颖跳脱,并无半分拘泥,颇有几分随性洒脱,故能在一众娘子中脱颖而出。”
云里雾里的忽悠一通,沈正德也不由信服,裴青临又取出一只雕山琢水的檀木匣子,就见匣子里躺着一串璎珞,光华耀目,样式却很活泼灵动,极适合她年纪的女孩子佩戴。
沈正德一诧,裴青临不差钱他知道,往日奖个玉佩玉环倒是有,送这般宝贝还真是头一回。他讶异归讶异,还是对沈语迟道“还不上来谢过先生”
沈语迟根本不想也不敢靠近他,僵在原处不动。
裴青临笑笑,缓缓走下来“我亲为大娘子佩上吧。”
沈语迟下意识地想躲,他已伸手按住她的后颈“还请大娘子勿动。”
他很喜欢碰她脖颈这处,温暖软和,跟他全然不同。
沈语迟被他微凉的手指一触,肌肤就泛起细小的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