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语迟看了摇影一眼,她没记错的话,就是这货在原身耳边频频吹风,把她对裴青临的仇恨值成功拉满,原身这才使人去强辱裴青临。
她目光停了太久,摇影给看的表情有些不自在,沈语迟忽问了句“你刚才说什么”
摇影稍稍松了口气,立即回道“奴是问您,明日打算几时去给裴先生送药”
沈语迟琢磨了一下,语调幽幽的“你挺关心裴先生的,时不时就要在我跟前提他几句。”
摇影心头本就有鬼,闻言心下跳了跳,下意识地看了眼桌上摆的名贵药材。
她转念又想到沈语迟素日蠢钝,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堆出满脸委屈“奴是心疼大娘子受罚,这才问了一句,您若是早些送药,就不必去跪宗祠了。”
她会跪宗祠难道不是因为这些人蹿腾她去折辱裴青临吗沈语迟舌尖顶了顶上颚,发出轻轻一声啧。原身到底是有多铁憨憨,才导致身边人都敢对她随意糊弄。
沈铁憨憨语迟伸手拍了拍摇影的肩,一脸铁憨憨感慨“你可真是个好同志好丫鬟,我随口问一句,没有怪你的意思。”我怎么会怪你我只是想打你而已呢
摇影悄悄松了口气,想着以沈语迟的脑子,应当看不出什么来,她正欲说几句表忠心的话,就见沈语迟摆了摆手“我乏了,下去吧。”
摇影再扫一眼桌上放的伤药,欠身退下了。
沈语迟看摇影频频看向这药,不由挑了挑眉,等摇影走了,她托着腮瞧着桌上的药,若有所思。
好像有点不对头啊。
第二日早上,摇影赶来服侍,沈语迟吩咐她“给我找六七个身手好些的护院。”
摇影小心翼翼地问“您是要”
沈语迟好似全然没发觉不对,把桌上那几盒准备好的药材拎起来“你以为这药直接送过去他会收下不来些强硬手段,他定然不肯就范。”
摇影心想夫人果真是料事如神,大娘子还真是个没脑子的憨货。她心下得意自己投了明主,正窃喜间,又听沈语迟问了句“有早饭吗”
沈语迟正在长身体的时候,饿了一顿两顿倒罢了,饿到今儿早上她实在扛不住,看见桌子椅子都想扑上去啃。
摇影做出一脸为难“公爷吩咐过,不许厨下给您备饭。”
沈语迟饿的神情恹恹“罢了,走吧。”
裴青临虽是沈家的先生,住处却不在公府,而是在离公府不远的地方赁了处小院。
裴青临现下就在院中待客,他身着天青色大袖衫,头发用木簪随意挽就,不施粉黛却仍是霞姿月韵。
坐在他对面的就是原主的白月光楚淇同志,他从怀中掏出一方精巧的白瓷瓶,冲裴青临微微一笑“这是宫里御医配的伤药,我们家拢共就三瓶,我瞧你昨日身上带了伤,特地拿来给你用。”边说边要把这瓷瓶塞在裴青临手里。
裴青临不着痕迹地收回手,面上带笑,笑的温雅却疏离“多谢郎君,区区小伤,我与郎君非亲非故,这般贵重的伤药自不敢受。”
楚淇本来瞧他那只修长如玉的手瞧的痴了,闻言眸光沉了沉,暧昧地放低了声音“怎么非亲非故我待你,自与旁人不同。”他仗着家世皮相出众,就没被女人给过闭门羹,偏偏在裴青临这里频频碰壁,着实恼火。
裴青临握着茶盏的手顿了顿,仍是温声“这话郎君该留给沈大娘子,你们的亲事将近”
楚淇露出几分不屑,正要开口,就见裴青临的家仆匆匆跑进来“先生,沈大娘子来了,在门口闹着要见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