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言措从福运来出来,弹弹长袍上不存在的灰尘,低头间就看见一个相貌精致的小孩拿着树枝在地上画画,用的是苏技,他今日心情好,就驻足看了一会儿,脸上神情渐渐变得慎重,不由自主的站到他身边去看
“这个不好,构竹要一笔完成,你偏分成了三步。竹,讲究气韵,你这幅画虽有了灵气,却韵味不够,最要紧的是画竹就没有单画的,或雪,或石,总要有一个相衬才是”孔言措忍不住指点他。
小孩偏着头,却不动手改,孔言措眉头微皱,继而松开摇头,怪他,见着了好苗子就忍不住出声,却不知人家未必领情,想着,起身离开。
魏青桐却刚刚想明白,手中的树枝刷刷的在竹子间加了一块丑陋的石头,却不显得突兀,整幅画顿时生动起来。
孔言措“咦”了一声,认真的看起来。
魏青桐揉了揉麻麻的腿,站起来,照着姐姐和先生教的似模似样的给孔言措行了一礼,“谢谢指教”
孔言措诧异的看着他,“你刚是在构图”
魏青桐侧头想了想,摇头。
“那是在描摹石头了不过这块石头倒加的不错,你是怎么想到的”
魏青桐眼露诧异,“不是你让我加一块石头的吗”
“我是说或雪,或石”
魏青桐认真的点头,“我不记得雪具体是什么样的了,但是石头我知道,昨儿姐姐才带我去看了,好多好多难看的石头,我觉得这块是所有我见过的里面最配我的竹子的。”
孔言措这才发现这孩子的不同,眼睛清澈,却灵活不足,心里一动,问道“我看你也读书了,可知苟志于仁矣,无恶也是何意”
魏青桐偏过头,孔言措仔细地观察着,这孩子的眼睛果真呆呆的,心里有些惋惜,画作这样有灵气,只要有良师引导,以后必成一大家。
“桐哥儿,”魏青桐背着背篓健步如飞的过来,“姐姐卖完了,我们回家吧。”
孔言措在看到魏清莛的脸时,瞳孔微缩,听到她的自称,眼睛朝她的耳朵看去,两只耳朵上都有已经闭合的耳洞。
“且慢,”孔言措拦住俩人,转头对魏青桐道“不知你可愿认我为师”
魏清莛这才注意到孔言措,眉头微皱,将弟弟拉到身后,不客气的上下打量他,更是不客气的问道“你是谁”身上不由放出面对猛兽时的气势。
孔言措一愣,继而拍掌赞道“不愧是王公的子嗣,小小年纪有这气度”
魏清莛脸色一变,左右看旁边的人,因为他们是低声说话,倒没有什么人注意这里。
“莫慌,莫慌,”孔言措含笑安抚她,“我既敢说出来就有护住你们的本事。”
“我们找个说话的地方吧。”说着,魏清莛带头朝一个巷子走去,那里是死胡同,一般时候没人去那里。
魏清莛晦涩不明的看着孔言措,“不知先生怎么称呼”
孔言措好笑的看着像只母老虎一样护崽子的魏清莛,低声道“在下兖州孔言措。”
魏清莛眼睛一闪,“曲阜”
孔言措一怔,“也可。”
魏清莛上下打量他,“我为什么要信你”
孔言措微微一笑,“有没有人与你说过你与王公长得很像,特别是那一双眼睛,女装还罢,这男装,只要是对王公熟悉的人都会猜到你与王公的关系,我知道王公的女儿王氏嫁给魏家,出一女一子,岁数正与你们对上,刚你又自称姐姐只是你不是应该在魏家吗怎么一副猎户的打扮”孔言措好奇的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