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光的金辉在长桌上落下斑驳的光点, 同时也在围坐长桌的五个人身上笼了一层极柔和的光晕。
可再柔再暖的光,也刺不破五人间冷漠的氛围。
阿酒来到桑家时,正值桑家四个人准备吃晚饭。
期间不管是被桑父诘问, 还是被林情柔声关心, 又或者是被桑弟不管不顾地嘲讽, 阿酒都不发一言,静静地坐在桌前, 将阿姨盛上来的一碗米饭一粒不剩地吃完。
如果有认识阿酒或者看了亲爱的假期的网友在, 他们能察觉出阿酒吃饭归吃饭, 但不香, 全程认真地一丝不苟,仿佛在兢兢业业做着某件必须做的事情。
原主小时候最期待的就是能和经常不回家的桑父同桌吃饭, 可一次机会也没有。
阿酒觉得反正她都要把桑父踹开了,帮原主吃个饭也不错。
可是
阿酒很心累。
虽然她不讲究食不言寝不语, 但是其他四人也太过吵闹了。
尤其桑成峰, 他不怕把唾液喷到菜里里, 阿酒怕,于是只吃她面前的一盘菜。
看着阿酒一言不发的吃饭,其他四个人反而食不下咽,偏偏他们说的话都像石沉大海, 再也不见阿酒像从前回家一样,歇斯底里,大掀桌子, 那样的行为虽然丢人但至少不会让他们觉得被无视。
桑成峰坐在上首,他长相并不出挑,也就只能说端正而已,儿子桑湛坐在右手,长相和他有七八分相似。
他看着阿酒那张和亡妻宋致心极为相似甚至更出挑的脸,眉头紧皱,几次三番说的话都被阿酒屏蔽在外,让他身上的从容有度也被烦躁取代。
桑成峰啪一声撂下筷子,不悦斥责,“桑酒你从回家到现在,全程一声不吭,你想干什么小时候当刺头,整天闹事,长大在外面认识些乱七八糟的人,居然敢无声抗议了”
他当年和林情两情相悦,却因为长辈的命令不得不和林情分手,同家世相当的宋致心结婚,对宋致心的不喜,让他也不喜两个孩子,尤其桑酒。
桑酒十岁那年,宋家破产清算,宋致心同年去世,他立刻将几年前重逢后再次的林情带回家里,虽然林情带了个和别人生的女儿,不甚完美,但他必须借此向外界证明他早不像当初一样无用了
一切都很顺利,偏偏家里又被桑酒闹得鸡飞狗跳,一而再、再而三的忤逆他,挑战他的权威
让林情整日以泪洗面,也让他在外人面前丢脸
“我和你说话,你听没听见”桑成峰大吼时,脸颊肌肉都在鼓动,太阳穴青筋一突一突。
林情见状,面上一片惶惶,似在担忧父女二人关系将继续恶化,暗地里却朝白摇使了个眼色。
白摇心领神会,忙端来温热的茶水,温温柔柔地劝道,“叔叔,喝点茶顺顺气。”
等放下茶,她又扭头看向阿酒,柔美的脸蛋上浮出一丝不赞同,“酒酒,你昨天闹脾气说不认叔叔,多让叔叔难过啊,今天既然回来就说明你想认错了,别再犟了好不好”
桑湛今年十七,目前正上高三,学习吊车尾,准备出国上大学。
因为常年被父亲继母溺爱,所以他说话也无所顾忌,“桑酒,你都有能耐说出断绝关系的话了,还有脸回来我巴不得没有你这个姐姐,被同学知道我有个当演员还被全网黑被骂狗皮膏药的姐姐我都觉得丢人”
“嗯,我也巴不得没有你这个弟弟。”阿酒抬头,看向桑湛,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