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奴才拿着画像去行宫山下打听的,棉雾半个月前句偷偷下山请了产婆,还去药房抓过安胎的药。”
宫女的声音轻轻的,惠贵人却是咬着牙“好个温嫔,偷梁换柱不说,还偷偷瞒住我们想生下孽子。”
“娘娘,您打算如何做”宫女轻声问。
惠贵人看着手中的簪子,语气里却满是笑意“她不是与万岁爷约了三日之期吗”
“那三日之后,本宫就亲自过去会会她。”
太皇天后的供像建在半山之巅,从观看台往下看便是离猎场最中央最近的地方。
最高的视野,往下一扫一览无遗。
温知许眯着眼睛瞧了瞧,见那一人一马在原地来回的转悠,她冷笑了一声,一手撑着下巴,一只手却懒洋洋的在手下的琴弦上抚了抚。
春来实在是犯困的紧,温知许无聊的打了个哈欠,狭长的眼睫毛轻轻打着微微的颤。
余光往下瞧了一眼,就见那人已经下了马,正抬着头往上瞧着。但这么多层层叠叠的树枝遮挡,上面的人能瞧的见下面,可底下的人可当真瞧不见上头。
她面无表情转动的眼神,手里的琴声却越发的婉转,缠绵。
如歌如泣,似嗔似怨。
可弹琴的人却板着一张脸,面无表情甚至想睡觉。可底下的人却如同那马一般,在原地焦急的乱转着,烈日当空下,也不知那人有没有急的一头的汗。
半首曲子下去,温知许脸上已经不耐烦了,曲风一转换了个潇洒离别,懒得再看底下的人是何表情,了了两句就歇了手。
“主子,是不是累了”棉雾见她停了手,赶紧问。
“不累。”温知许摇头看着自己的肚子“总算是要出来了。”棉雾看着主子的肚子也是一脸温柔“主子别急,就在后两日了。”
“只要不是今晚就好。”温知许低着头“晚上还有一番硬仗要打。”
三日之期很快的就过去了。
今日的月亮却是格外的圆,漫天的星星比远处的灯火还要闪耀明亮。
惠贵人乘人不注意,亲自带着宫女太监悄悄的爬上了山。路上宫女一直劝她“主子,您还是别来了,这儿夜黑风高难爬不说,万万一有个意外的话。”
惠贵人却不听,咬着牙往上走“温嫔实在是太狡猾,她能为了肚子里的孩子忍辱偷生屈尊来这生养,若是让她平安的生下来,怕是日后深宫都是她们母子的。”
宫女心中不安的厉害,却深知劝不动主子,只得扶住主子加快脚步。
早去早解决,免得待会夜长梦多。
半山腰处当初是建给太皇太后的,亭台楼阁隐蔽在树丛中间,门口的秋千,远处的观看台,还有一池子的荷叶立着杆子绿的喜人。
这一瞧,就知温嫔这段时日过的有多好。
惠贵人沉不住气,亲自上前一脚踹开了门。屋子里,棉雾一边走一边穿着衣服大喊“是谁”
惠贵人往旁边看了一眼,身边的宫女道“我们主子是惠贵人,让温嫔娘娘出来。”
“我当是谁。”过了会,屋子里总算是有了声音,温嫔的嗓音是江南那边特有的吴侬软语,吐字温和又带着软糯,饶是生气都比旁人要暖上三分。
“原来是惠贵人,你来本宫这有何事”
惠贵人冷着一张脸走进去,身后的小太监们一人拿着一个火把,瞬间就将漆黑的屋子照的通亮。
一眼就瞧见温知许坐在正对面的软榻上,衣着整齐,眉眼精致,半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