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响起脚步声,桃桃一听就知道是她爹回来,挣脱母亲的手,迈开小短腿去迎接施少连“爹,爹爹”
这一声爹爹清脆至极,喊得可比娘熟练多了。
“小坏蛋,到底是谁怀胎十月,把你生出来的”甜酿腹谤,摇着扇子、提裙往屋内去。
施少连抱着桃桃在园子里站了站,也往屋内去“你娘呢”
甜酿在屋里叠衣裳,看见父女两人腻歪着进来,扭身走开,去隔间煮茶。
她沏茶过来,也给桃桃端了碟小果子,搁在桌上,先柔声喊桃桃“桃桃吃东西。”再把茶盏推过去,两眼不看他,气鼓鼓的“喏。”
他看她那神色,显然是赌气的,让人将孩子抱到园子里去吃果子,牵她的袖子“你就这样没大没小喏是什么意思要么夫君,要么哥哥,总有个称谓。”
她撇嘴,媚眼乜他“你走开。”
“嗯还敢蹬鼻子上脸了”他伸手挠她,“以下犯上,是不是该打”
“什么以下犯上”她瞪他,“我是下吗”
“难道不是么”他风流挑眉,眼里满是暧昧,将她揽到怀里,“你什么时候也有些骨气,在上坚持一回”
“你好好说话。”她跺脚。
他看她红艳艳的唇,轻笑一声,低头去吻,她仰着头,去咬他的唇肉,被他摁着腰,在紧要处掐了下,才松了口,他撬开她的唇,舔了又舔,两人的舌难舍难分纠缠在一块,她被他吻得七荤八素,吻着吻着,又突然回过神来,在他嘴上狠狠咬了口,趁机推开他。
两人都有些气息不宁,他嘴上吃痛,敛眉问她“到底是怎么了我一进门你就不高兴。”
她原本不想说,觉得是自己稚气,但心里憋着难受,又忍不住一吐为快。
“我做了个梦。”她怏怏不乐,有些失落的坐在他身旁,“那个梦特别真实真实得”
“梦见什么了”
她皱着眉头,瞪了他一眼,烦得不知道怎么是好
“到底梦见什么了”他问她。
甜酿鼓起勇气,长长吐了一口气“我梦见你梦见你不许我嫁人。”
“嫁谁”
“不许我嫁张圆”她眼眶蓦然红了,声音也委屈。
“你还惦记着张圆”他语气不善,面色黑沉下来。
“不是在梦里,你不让我嫁给张圆,还跟我说一些伤心话,我心里难受极了,和张圆约定私奔,又被你抓了回去,你还欺负我,威胁我要把我送去吴江”
他猛然捏紧手中茶盏,茶汤晃了晃,烫在他指上,脸上的神色慢慢凝固,直至完全平静下来,一双漆黑的眼深不可测,静静看着她,声音也带着点哑,带着点颤音“然后呢”
“然后我尝试了好几次,终于跑出去我在钱塘遇见了姨母,我在梦里喊她干娘,我又嫁了个男人,但没多久后又被你抓回去你好坏”她声音沮丧,“我们经常吵架,你还把我放到天香阁里去,还瞒着我的身世,不让我跟干娘相见我恨死你了可可我肚子里还有个没出世的孩子,被我害没了我也恨自己”
她想到伤心处,泪不知不觉就滴下来,呜咽道“我快被那梦烦死了,想醒过来,怎么都醒不了,我在梦里看着,哭得心肝脾肺肚子肠子都是痛的,真的好难受”
“后来呢”他紧紧闭上眼,轻飘飘问她,那语气也是伤痛的,轻飘飘的,像一片坠落的雪。
“后来你死了。”甜酿抹抹脸颊的泪珠,“你让人来告诉我,说你走了,那天很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