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大牢,姚春暖感到胸口有点心悸,她想了想,再次确认,“大堂哥,我和王朗那样,算是和离了吗”他们那样,相当于单方面宣布解除婚姻关系,官方承认吗如果不承认,她要堵上这个漏洞才好。
“算的。”
“那就好。”
难得来城里,姚春暖想给家里添点东西,她出门前她娘给她拿钱了,她也想顺便看看接下来能做点什么营生。
她大堂哥也正有此意,两人买的东西不同,干脆就分头行动,只约定了集合的时间和地点。
姚春暖先去买了些牙粉盐巴和一块布,在看布料时,看中了一款头巾,也拿下了。她娘自己用的那方头巾已经很旧了,新买的这款颜色挺适合她的。
经过医馆时,姚春暖想了想,取出头巾,将自己的脸包裹严实了,才走进去。
最终得出结论,她好像怀孕了,只是月份尚浅,脉象还不太摸得出来。
当她吞吞吐吐地问起落胎是否安全时,老大夫告诉她,她不适合吃落胎药,否则的话,极有可能会造成难以挽回的后果,建议她三思而后行。
金牛村江阳西南,依山傍水,良田肥沃,即使在灾年,靠着大自然的赐予,也甚少饿死人。
金牛村西侧有一条小河,河的源头不知起源于何处,由北向南,奔腾而去。居住在金牛村的先辈们,在某任父母官的号令下,在河的上游选了高地,修筑了堤坝,然后挖溪渠,引河水,浇灌田地。
这小溪,在村口处修了一个小型的码头,专供村民们洗衣洗菜之用。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这处小码头早中午都被女人占据着。久而久之,这里也成了八卦聚集之地。
魏婆子来的时候,小码头已经全被人占领了,挤不进去了。她只能暂时等着,等有人洗好了衣裳离开才有位子。但这并不妨碍她八卦,只见她一屁股坐在木盆里,扯着她那大嗓门咋咋呼呼地道,“你们知道不,隔壁村陈家昨儿个都吵翻天了。”
她这话头一撩,自然有人接腔,“他们又在吵什么”
“还不是陈家老二和姚家那亲事,陈家婆子想退,他家爷们不肯。”
“那陈老二自己呢,想不想退”
魏婆子哪知道陈老二自己想不想退亲啊,只含糊地道,“应该是想退的,不然陈家父子联手,陈家婆子还折腾个什么劲啊。”
魏婆子话音一转,又说道,“要我说呀,这姚春暖也是造孽,在大牢里和人王家撇清关系,回了娘家,又将侄女的亲事闹没了。不仅如此,我听说,最近说亲的听到女方是咱们金牛村的,都有点打退堂鼓呢。她真是老鼠屎啊,小小一颗就败坏了我们金牛村的风气”
她这话,让几个和她不对付的婆娘嘘她。
“魏婆子,你别尽给人家阿暖扣帽子了而且你们家才搬来多久啊,二十年都没有吧,金牛村就成了你们的了”
“没有二十年,也就十来年吧。”
“照你这样的说法,那再过个十来二十年的,岂不是我们这清河镇都是你们魏家的了”
“你魏婆子可代表不了金牛村,所以少拿金牛村的名号说事”
魏婆子恼怒地道,“去去去,我和你们说,姚家肯定要倒大霉的。韩家和王家都是什么,公侯之家,对,就是这个这次遭了点难,结果指定没事的,你们等着瞧好吧”
有知道姚春暖今程的村妇说道,“魏婆子,你别尽埋汰人家阿暖,人阿暖今儿个特意提了一篮子芝麻饼去探监了。你们魏家呢嘴上说得冠冕堂皇,那是一次都没去过吧你们真疼女儿,好歹去大牢探望一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