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脸涂得跟什么样,跟脖子都分层了,我个大男人都看得出来。这货哪里请来的化妆师,下次我得避雷。”
“气死我了,我们在这累死累活,他在家里放假那人就是欠削”
彦薛落真的冒火,气得头都疼。“还弄个看望的环节,拍什么拍啊到时候让他吸一波粉丝说不定网上看了还弄个什么敬业,心疼啊什么的,不行了,想想我就要升天了真就这么让他吸血啊”
彦薛落说了这么一大串,见两人没接茬,不禁更气了,“是不是男人,你们倒是吱个声啊吱个声会不会”
听着那噼里啪啦的一长串,中间都没个间隙的,牧旬不禁道,“语速见长。”
我要听你讲这个
这下子彦薛落是脖子都红了,盯着牧旬满脸恨铁不成钢,似乎语言系统混乱,胸膛起伏几下后,恶狠狠冒出个艹字。
“那还能怎么办,说他装病,让他不要参赛”路修然站着旁边,脸色也不太好。
盛乒表面功夫做得很好,还有个生病的幌子。他们是同组的,要是直接翻脸把事情闹大,完全伤敌一千自损八百。所以这哑巴亏只能自己吃。
彦薛落一阵语塞,他也明白其中关系,就是因为这样才恼火。最后他忍不住猛抓头发。“后
面还要跟他讨论曲子是吧我到时候怼死他,你们谁拦我我跟谁急”
说这话的时候,他看向牧旬。
对方不知何时已经窝到旁边沙发上,长腿曲起,正拿着笔记本不紧不慢翻着,浑身上下都是悠然与闲适。
“你怎么一点都不生气,是不是男人啊”
牧旬翻了一页,随口回道“生气伤肝。”
彦薛落被堵得没话说,原地混乱了一阵,走过去把牧旬手里的笔记本抽出来“你到时候要是不让我说话,我就跟你急听到没”
手上一空,牧旬终于舍得将视线放到彦薛落身上了,他稍稍调整个姿势“你听过一句话吗”
“什么”
“无视就是最高的蔑视。”
“那不是自己给自己安慰吗这种毒鸡汤你也信有仇当场就报,才是最爽快的好吧”彦薛落嗤之以鼻,心里却有点不是滋味。
明明自己没问题,怎么牧旬一直在泼冷水呢,难道不是该同仇敌忾一致对外吗彦薛落忍不住道“你能不能站我们这边啊”
听着彦薛落的话,牧旬有点无奈。
果然还是太单纯了,以前大概没这么憋屈过,所以现在觉得委屈。相比而言,路修然就成熟很多。
暼了眼旁边的路修然,发现对方虽然没有明确表示,但其实也是不忿烦躁的。路修然赞同彦薛落的想法,站在彦薛落那一边。
牧旬表情微顿,想要说的话就这么哽在喉咙。他突然意识到,自己才是不对劲的那个。
他通过在盛乒脖子上看到的东西,联系原著里的一些事,想到了对方后来的结局。他知道对方会遭到报应,知道对方现在做的事情就是以后的导火索,所以并不觉得生气。
其实这原因只占了一半。
还有一部分,是自身原因。
他从小就开始混圈子,看过太多,也经历了太多,明白这个世界并非非黑即白,存在有很多灰色地带。盛乒所做的不算特别过分,并没有踩中那根线,所以不值得自己生气。
这些是当初混着血和汗,碾碎了棱角后磨合成的,所谓的“长大的
证明”。
而面前这两人会生气,会让人觉得幼稚,是因为他们才刚刚起步,还有着自己的梦想渴望,有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