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那家里头嫁女儿,杨翠花手里拿了对热水瓶,在现在这个时候农村添妆,也算很有面子了,陆墨弟媳妇一看到就热情地迎了上来。
“大哥、嫂子,你们来啦快进去屋里头烤火”
杨翠花连忙递上热水瓶,这两瓶子换做是以前,杨翠花哪里舍得拿出来,更或者说,家里头哪里有钱买这个撑面子。
杨翠花道“他二婶,小花今天出门,我和她大爷也没啥好东西,这两个瓶子给她添妆。”
周围一些妇人立马眼红了。
这可两个热水瓶呢,这还叫没啥好东西陆大爷家真的是飘了。
“哟这瓶子哪儿来的我看着像是供销社新来的那种,死贵死贵的”
“是啊,我那会儿也去看了,不仅要工业票,一个得要八块钱呢”
七十年代,彩礼嫁妆讲究三转一响,不过,那大都是在城里的,在农村,特别是改革开放前的农村,农民能够弄到三转一响之一就已经非常不容易,在村里都能被吹嘘许多年的。
陆墨家给的两个热水瓶,红色的外壳,非常喜庆,比起村里大多数人家用的藤编热水瓶,不知好看了多少倍,当然,价格也非常漂亮。
小花,大名陆红花,是陆墨弟弟的小女儿,年纪比陆建军小几岁。
陆红花看到杨翠花送来的两个热水瓶,脸上的笑就没停过,嫁妆越丰厚,说明家里头的人对她越重视,陆大爷一家与他们是非常亲近的本家,陆建国几个算起来都是自家堂哥。
陆红花年纪小,又是女孩子,和陆建国几个很少玩到一起,但现在,她对几个嫂子笑得比谁都亲热。陆大爷家给她做脸子,她哪里能不识好歹
这头热热闹闹,完全没受到县城里的人影响。
县城里,收到消息的笑眯眯摔了狗头帽“艹你娘”
底下几个兄弟瑟瑟发抖围绕在他身边,眼神闪躲诡异“大、大哥,你说那陆家,会不会会不会邪门了”
要不然,他们那么多盘算,怎么每次都被陆家人躲过了
更可怕的是,第一次坑陆建军的时候,他们老大坑来的钱都被偷走了,第二次村口等着抓人,结果小丫头一个都不出家门,第三次他们干脆想进屋偷人,这回倒好了,偷人的几个都被毒蛇咬进医院。
这都不是邪门,还有什么是邪门
现在面儿上不准搞歪迷信这套,实际上真遇上事儿了,大家还是一股脑儿地往迷信方向想。
笑眯眯身体抖了抖,一巴掌拍在小弟脑门上“别特么瞎讲”
他心里慌得一批,表面端着大哥的范“先继续守着,我和上头说一声”
笑眯眯盖上狗头帽,推着二八自行车,冒着寒风走出小院,蹬上车,坐在坐垫上,一瞬间屁股冰凉,冻了一哆嗦。
他骑着车,到了一个大院里,里头是新建的筒子楼,居住的都是些有身份的人,比如县长、县委书记,又比如革委会主任
他把自行车停在楼下花坛旁边,噔噔噔一口气跑上三楼。
他在门口转悠了两圈,深吸一口气,才抬起手敲门。
门开了,里头是个年轻的女人,看着二十岁左右,脸色美艳,衣服包裹着依旧能够看出凹凸曲线,惹人遐想,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女人。
女人开了门,看到笑眯眯,皱着眉头“你怎么来了”
话虽这么说,女人还是打开门让笑眯眯进去了。
屋子里,一个中年男人坐在沙发上,本就福气的肚子越发凸出,右手拿着一根烟,吞云吐雾好不享受。
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