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的那人三十岁左右,笑眯眯的模样看不出背后是何等心狠手辣“建军来了啊,这是欠条。”
那人手里扬着白条子,非常友善,仿佛不经意般地问了句“这老头谁啊建军你带来的”
陆建军还是年轻,根本没想到对方是在打探消息以及这个行为背后意味着什么“他是我爹,陪我过来看看的。”
随着陆建军这句话,周围隐约有些紧绷的氛围瞬间变得轻松了。
“原来是大爷啊,行,这欠条你看看,”那人将白条子放在陆建军面前,“本金两千,一天五分利,三天就是一千五,总共三千五。”
陆建军再次被坑傻了“啥”
“喏,这纸上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的,五分利”
陆建军嘴角干涩“五分利不是年利息吗咋那么贵”
“咱们这儿都是按天算的,还好你今天来了,不然明天来利息就不是一千五,得两千啦”那人还是笑眯眯的好说话模样,眼角余光不时瞥一眼陆墨。
赌博向来和高利贷挂钩,这是个巨大的深坑,有的人就算想爬出来,那个拖你下水的人又怎么会愿意看着你上岸
陆建军能凑齐两千块,确实出乎他们意料,但凑齐了有屁用两千块估计是陆家极限了,这多出来的一千五百块利息,他们又打算怎么还
最后时间久了利滚利的,拖都能把人拖死。
别觉得他们没良心没人性,他们要有那玩意儿,也就不会干这一行了。
陆建军腿都软了,他无措地看向陆墨“爹”
内心气愤又无奈,打又打不过,逃还逃不掉,除了低头能怎么办
陆建军唯一庆幸的是,他爹拿回来的有四千,至少能连本带利地一起还了,只是,家里原本的好日子怕是要没有了。
陆建军觉得自己就是个滚蛋,他二嫂说的没错,他就是个搅家精,是个祸害。
陆墨就知道事情没那么容易解决,如果今天是陆建军一个人过来,只怕两千块当作打水漂丢了,赌债半分不会少。
他凑近白条子,一张张仔细看上面写的文字。
这年头,还真怕流氓有文化。
欠条没有漏洞,就是明晃晃的属于高利贷。
但现在改革开放都没来,高利贷什么的,连相关法律都没有,对于这种情况,就算报警警察也只会私下调解,如果债主方不愿意减少利息,那是半点办法都没有的。
毕竟,当时借钱的时候,可是你情我愿的,没人逼着你写欠条。
总共六张欠条,陆墨问道“都在这儿了”
那人笑眯眯点头“都在这儿了,您看是先还本金呢,还是先还利息”
陆墨瞥他一眼,没什么情绪“做什么那么麻烦,一起还了。”
他从口袋里掏出两叠十元,“唰唰”数出五十张,动作非常之利落“一千五,利息。”
随后又从陆建军怀里掏出两千块“本金。”
三叠半放一起,非常可观,一手交钱一手交欠条。
等陆墨将欠条收入手中后,那人才反应过来,陆建军的赌债清了。
那老头儿交完钱,拖着儿子就走了,只留下小院子里的人面面相觑。
“老大,这、这怎么办”开门的年轻人皱眉,“咱们好不容易给那小子下的套。”
“次奥没想到那老头子真有钱”
“不是说陆家穷得叮当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