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小篓子猕猴桃还没成熟, 捏着很硬, 还要放一段时间才可以吃。
不过树根对没吃过的水果抱有好奇心,想要立马吃一个,郝援朝使坏,跟他约定剥一个必须要他自己吃掉后, 洗干净削皮让他咬了一口,然后树根整张脸都皱巴起来了, 酸得他牙都倒了, 捂着嘴要吐不吐的,最终还是护食之心占了上心,咽了下去没吐出来。
郝援朝在一旁很放肆地笑。
铁柱悄悄叹了口气,他的弟弟咋有点傻的感觉,被二叔坑了那么久还学不精
无奈地想要把猕猴桃一分为二,他替他吃掉一半,结果树根忽然往地上吐了一下,“我吃到小石头了。”说完感觉不太对,郝援朝和铁柱都盯着他的嘴巴,又往他刚刚吐的位置看过去,哪里是沙子, 分明是一颗牙齿。
“张嘴看看。”郝援朝检查了一下, 掉的是上门牙隔壁那颗牙,自动脱落的,没有出血。
“要开始换牙了,没事。”他刚刚还以为真是让猕猴桃给酸倒牙了。
铁柱把那颗牙齿捡起来, 完好无损的,不是蛀牙,放到树根手上,很认真地说,“你要把它丢到床底下,不然牙齿不会重新长出来的。”
树根闻言瞪大眼睛,舔了舔自己缺牙的位置,又看了看手里的牙齿,“我把它种到地里会不会长更快”
铁柱被问到了,皱眉思考,“可能会”他不大确定。
从头看到尾的郝援朝
最终那牙齿还是被丢到了床底下,等以后再掉的话,上牙齿丢在床底下,下牙齿丢上屋顶,这也是老一辈传下来的,上牙齿丢在床底下寓意新出的恒牙顺利向下生长,下牙齿丢房顶上寓意新出的恒牙顺利向上生长,是一种美好的寓意,希望牙齿长得整整齐齐不会畸形。
铁柱的牙齿就换的差不多了,没有蛀牙也没畸形,挺整齐的,这也正常,这年代的孩子没那么多零食吃,不怕长蛀牙。
江舒瑶收养他们之后更是每天都刷牙,晚上也很少给零食吃的。
六七岁换牙的孩子不少,在驴蛋和程嫂子的儿子虎头看到树根掉的牙齿时都笑了,但他们很快笑不出来,因为没过多久他们也开始换牙了,驴蛋的运气貌似十分不好,一开始换牙掉的就是上门牙,一说话就漏风,羞得他自己都沉默了半天,后来习惯了又大大咧咧的,本来不够标准的普通话更不标准了。
都是换牙的,谁也别嘲笑谁。
腊月十六,江舒瑶开始家庭大扫除,年前一次大扫除是必要的,从头到尾从里到外都要清理,家家户户洗被单洗枕套洗床板擦桌子椅子,河边每天都蹲满了人,水井处用水的也多了。
好在江舒瑶自家有压水井,也不用排队洗衣服什么的,用水方便极了,使唤着大家伙一块儿把家里里里外外都打扫干净,那化粪池也让郝援朝清理一遍,因为化粪池位置靠在赵月如那边,一清理散发的味道也跑到赵月如那边去,又引得她一通骂。
江舒瑶和郝援朝自觉理亏不说话。
到了年二十五,部队里的年味就越发浓厚了,不少人都在为年夜饭做准备。是的没听错,就是为了大年三十那一顿提前这么多天准备。
“二十五,冻豆腐;二十六,去买肉;二十七,宰公鸡;二十八,把面发;二十九,蒸馒头”,这样的顺口溜充分印证了这个年代对新年的盼望,物质匮乏时候,年节那顿饭便是一整年最大的指望。
每到春节,城市户口每人能多给半斤肉半斤油,每户人家的购货本上还能多两斤富强粉,一斤黄豆绿豆什么的,比平时大方多了。
江舒瑶一家六口人都是城市户口,她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