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从小时候起就是那样,遇见什么事不想和人说就一个人坐在床前不让人靠近的,要等她自己安静一会儿才行。”缀衣见秦束一直以来沉沉的脸上竟然出现了明显的焦急之色,便小声的给他解释了一句。
“不过,主子为什么忽然这么难受,难道是因为刚才看见老爷可是为什么啊要说是想老爷的话,最多也只两个多月没见到老爷罢了,而且主子可不是会因为这种事难受的人啊,还是这种程度。我都许多年没看见主子这样了,上一次主子这样,还是刚进宫皇上还没登基的那会,和老爷狠狠吵了一架的原因呢。”
桃叶不住絮絮叨叨的念着,握着手看向柳清棠坐着的方向,脸上也有些焦急。“秦束,你整日都和主子在一块儿,知道主子最近怎么了吗”
秦束顿了顿,摇头。
桃叶又转向缀衣问道“姐姐,你也是一直陪在主子身边,发现主子有什么不寻常吗”
缀衣摇了摇头,同样忧心忡忡,想了一会儿还是没有任何头绪。估摸了一下时辰,便对桃叶道“我也不清楚,总之不管如何先给主子解决眼下的问题吧,就快要开宴了,待会儿主子肯定要洗漱,你去叫人送些热水,我去让人拿来主子的妆盒好给主子补妆。”
说完她看看秦束又道“你在这儿守着把,待会儿主子好些了会叫人的。”
缀衣和桃叶放轻步子走了,秦束一个人等在门口,竖着耳朵听里面的动静。几次忍不住想要走进去,又怕惹得太后娘娘心情更加不好,只能焦急的守在门口,直直盯着那边。
而柳清棠坐在那里,簌簌的泪水止不住的落下来,她咬着手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声音,整个人都在颤抖。
重生以来两个半月,这是她第一次如此失态,就算是当初发现自己回到了二十岁的时候,她也没有这样控制不住紊乱心绪的情况。而今天再见到父亲,却让她长久以来的故作坚强都崩溃了。
她的记忆中没有母亲,因为母亲在她出生时就去了。而父亲也常常很忙,她便总是想着惹祸,因为惹了祸父亲会来训她,她就能看到父亲了。她的父亲是许多人口中传颂的大将军,保家卫国无所不能,他严厉又不苟言笑,但是很宠爱孩子。不管是她的姐姐当初执意要嫁给先帝,还是她后来执意要杀了萧南和,捧现在的小皇帝继位,在军中说一不二的父亲都只能默默的退步,他从来不能对她们说不。
特别是她,父亲对她毫无办法,可是她却从来都没有将自己的想法告诉过他,一直在让他担忧,到死都是。
重生后,她就没有见过父亲,本来上朝他们能遇见,可是她重生回来第二日就惶惶的给柳家送了消息让他托病不要来上朝,那时候她是那么害怕再让父亲和小皇帝再多接触一会儿。
可是现在想想又有什么用呢,其实她只不过是害怕见到父亲罢了。她怕她自己那时候的状态见到父亲后会失控。
还有便是因为自责,她一直在想如果她前世多防备着些那个皇帝外甥,不要那么相信他而将手上的权都放给他,是不是最后就能保下父亲和哥哥。如果她早些察觉皇帝对他们的杀心,是不是就能早早的将父亲哥哥送走。
她还想着,最后那段时间,是不是如果没有她在宫中,父亲哥哥就不会被牵制住手脚,也就不会落得那样的下场。
前世她死后,魂魄飘飘忽忽的去了许多地方,看到了许多东西。是不是人死时都能看到自己所牵挂的事物,柳清棠不知道,她只知道看到那些之后,她心中的恨意快要将她烧成灰。
缀衣和桃叶虽然在她最后的努力下活了下来,却过得并不好,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