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陈桂香还是被气了个仰倒
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没了,东西都搬走了, 一件也没留下, 那一台台的红木箱子, 她还摸都没摸过, 连根手指头都没沾到
房间空空如也, 陈桂香几乎又要昏过去
浑身直打哆嗦。
真的是完全不能相信,贺云珍她竟真的把东西都搬走了, 她真不怕卢家休了她
贺家呢,贺家也由得她恣意妄为就不怕贺云珍带坏了家风
陈桂香的心情复杂得无以言表, 脑子里有一千中一万种想法闪过。
脸色沉如水, 黑的不能看。
顺儿悄悄往后退退了一步,心中打鼓, 只想着别撞到人头上才好,省的无故吃排头, 说不准还得挨打。
而陈桂香现在却并没心思去理会顺儿。
她突然想起来, 这事要不要去信告诉卢景程。
眼睛里闪烁了几秒,略犹豫不定。
因事情出了陈桂香的意料之外, 她压根没想过贺云珍真的敢一去不返。
现在心底已是异常愤怒, 想着儿子自来对自己都是恭恭敬敬, 贺云珍哪根葱也敢顶撞自己
不, 这事必要先告诉景程,贺云珍的种种劣行,必须说清楚
这和自己不相干。非她不仁慈,只怪贺云珍不识相。
卢家不缺这样不听话的家妇,她儿子这么能干优秀,大可不要贺云珍,择妻另娶就是
陈桂香视卢景程为自己的所有物,卢景程以往对她的态让她心里膨胀起来,或觉得这事并非自己不能做主的。
她不识字,这次也不让阿贵跑一趟了,自己亲自出去,找了街头的老秀才,口述了一封家书,让人写好后封存起来,揣在身上,转头去了罗家,将信封交给罗达,托他送去给卢景程。
却不知,信件还没送去青阳郡,在书院里的卢景程已经知道了万安县家中发生的事。
“公子,少奶奶离开了卢家之后再没回卢家,这些日子一直住在贺家。”穿着褐色衣服,打扮似书童的一个人正在向卢景程回禀。
卢景程眉头紧了一秒,又松开。
神情淡然得看不出一起情绪,却无端透出一股冷淡之感,竟跟跟之前在卢家对待姜彤的温朗模样截然不同,似是两个人一般。
男人青玉般的修长指节,一下下摩着一块玉佩,眼睛眯起。
约摸一刻钟后,才听他淡淡道“太太是何反应。”
书童回答“太太并未如何,未曾去贺家接人。”
“珍儿呢。”卢景程语气意味不明道。
书童摇摇头,“奶奶很奇怪,平静得很,不争不吵,就是贺家太太,还是奶奶谴人去通知才过来的。”
奇怪
卢景程倒是不这么认为,唇角一勾,露出个漫不经心的笑来。该说她这夫人给他的印象竟同第一次大不相同,卢景程觉得新婚那时可能是自己看走了。
不过,他娘
卢景程眼神冷了冷,眉头又微微皱了下。
过了一会儿,才道“我要抽出几日时间回万安县一趟,你不用跟着。”
小童口里喏喏应是,心中却对公子家中之人有了几分不满意。
想公子一无权无势二无背景,在这青阳郡名头这么大的书院里,当真处处谨慎,走一步就要看三步,防着行差踏错图惹是非。
好在他家公子机敏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