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钧水那兴冲冲的一声唤, 不仅引得姜洵注目,更令思路被打断的丁绍策嘴角微抽。
丁绍策回身,亦看向苗钧水“苗常侍这是碰着何等泼天的好事, 竟如此兴奋”
苗钧水连忙告罪“奴才失仪,还望陛下恕罪。”
姜洵的目光直直落在那漆盒之上“这是何物”
苗钧水眉语目笑, 激动得手都些抖颤“陛下, 这是娘娘让奴才带给陛下的, 里头应当、应当是娘娘亲手为陛下做的吃食。”
只闻叮的一下声响, 姜洵将指间棋子弹入棋篓中。他起身离了棋桌,几步走过去“打开,让朕瞧瞧。”
苗钧水急忙应了,移步将漆盒放在一方黑洋漆木案上, 揭了盒盖, 并端开分层。
丁绍策是个爱凑热闹的,自然也懒洋洋地跟上前,他探头一看“我还当什么好东西呢,不就是两碟白糖糕么”
姜洵眼风扫过,丁绍策虚咳一声,立时改口道“虽只是白糖糕, 但这糕点瞧起来薄厚适中,闻起来亦是清香扑鼻, 呃比先前给陛下喝的那碗白粥, 自是要强上许多的。”
姜洵的目光停留于在那两碟一模一样的白糖糕上, 他声音沉朗地问苗钧水“她当时是何反应说了哪些话一字不落说予朕听。”
“奴才遵旨。”
苗钧水记性不差,又兼那场面他本就记得牢实, 当即囫囵个儿地, 将曲锦萱的每句话每个字都复述了一遍, 甚至,他还贴心说了曲锦萱在看到那玉镯时的反应。
末了,苗钧水还总结道“陛下,这可是意外之喜。”他笑呵呵地看着那漆盒“还有这白糖糕,娘娘定是怕陛下吃上瘾不够,这才备了两碟的。”
“何喜之有三姑娘不是说了么这是谢礼。我只瞧出了客套,可没瞧出旁的。”丁绍策笑意洋洋,好整以暇地回道。
沉默间,姜洵已将苗钧水的话在心中过了两遍,他开口问道“那镯子她可有收不对,可有戴上”
“呃收是收了,就是还未戴上。”苗钧水贴心地猜测道“许是、许是奴才在,娘娘有些难为情”
“噗”这回,丁绍策直接笑出声来,他开腔提醒道“恐怕苗常侍嘴里那位娘娘不是难为情,苗常侍啊,你可莫要误导陛下自作多情才对。”
苗钧水浑身一凛“丁大人何出此言”
丁绍策面色很是有些不自在,他目光幽幽地看向姜洵“陛下可还记得,臣前些时日与陛下说过,和乐阳有些进展”
姜洵皱眉“有话便说。”
心里拧巴了下,丁绍策还是如实道“臣有日多饮了两杯,碰巧在容馥斋外见了乐阳,那会儿鬼迷心窍便跳车去寻她。因醉得有些狠了,臣走路本就不稳,头目发昏没瞧见地上有颗石子,脚踩上去一时腿软,双膝一曲,便直登登跪在她跟前。”
“那会儿委实丢人,臣一时羞恼相交,加上酒气冲头,便晕了过去。她见臣那小厮邱东一时扶臣不起,便亲自搭手,把臣给扶到马车上。不仅如此,她怕臣回府挨臣父骂,还让她那婢女去同街酒楼中买了碗醒酒汤”
说着,丁绍策转向苗钧水“苗常侍且评评理,这总比三姑娘给陛下热两盘小殿下吃剩的糕点,要体贴明显许多罢”
苗钧水很是尴尬地笑了笑,不知怎么接丁绍策这话。
丁绍策继续对姜洵道“那事过了没几日,臣于闲时参加个诗会,当时也是被场中那班子人给撺掇了,便借着酒兴赋诗一首。臣当时觉得词意情真意切,字句皆是对她的爱意表露,亦透露了臣这痴心绝心。”
说着,丁绍策语气中还带着几分炫耀“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