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动手就做很绝。
因着有贵妃在宫里,高斌跟镶黄旗都统关系极好。
都统,正是负责管着一旗旗人人口、生计、钱粮。
高斌做江南总督八年,远隔千里,愣是每年坚持不懈写信给这位都统,重复高家为国尽忠之意,坚决不领旗人俸禄之心。
于是这些年下来,高家三房四房愣是没薅到国家一根羊毛。
明明被抬了在旗,却没有在旗待遇,自然没人瞧得起这两房,日子过得可谓又寥落又憋屈,若没有高麟在前面撑着,两房早就被高斌挤兑到下水道去住了。
这仇也就累年加深。
起码每逢过年,三房四房见左邻右舍旗人领到过年银子,自己两手空空,就都会在家里关门痛骂高斌。
于是高家虽是一门两学士,但却并不对付,论起关系来还不如普通同僚。
以上是家族旧怨。
高静姝听完后心道看来以后又要添新仇了。
“这样事儿必不是一两天能安排,想必从老爷回京后,越发得皇上重用,他们就坐不住了。还是亲戚呢,专会扯咱们府上后腿。”木槿轻声道“太后母家钮祜禄氏男儿平庸,女儿家也无甚能送进宫人品,想来三房老爷就是钻这个空子。”
还有半句话她没说,也是太后一贯不喜欢娘娘原因。
只是贵妃位高,皇上喜欢,太后不愿意跟儿子对着干,一般不当面为难。但是高家自己乱起来送人进来,跟贵妃抗上,太后也绝不会阻拦。
高静姝点头“既然阿玛在外头会处置这件事,咱们就别管了。”
木槿忙道“正是,二小姐也说了,不过是为了娘娘有个防备,若有人骤然提起此事,可别落入旁人彀中,叫人挑着再惹恼了皇上。横竖有老爷。”
劝她千万别冲动,铃兰事情还热乎着呢。哪怕已然了结了,腊月里许多宗亲进宫请安,还偶尔拿话刺贵妃呢。这会子可不能再轻举妄动。
高静姝听懂了高斌并不指望贵妃有解决麻烦能力,提前将消息告知,是要她老老实实呆着,别给他老人家制造新麻烦。
因有这样事儿,高静姝兴致就不很高,连下午来寻她玩和敬公主都看出来了。
和敬公主拿了自己新得刻了名字玉章给贵妃瞧和敬是她封号,她满语名字是瑚图玲阿,是有福之人意思。
有了封号后,宫里便都称呼封号,叫这个名字人也少了。她章倒是特意用了满语名。
高静姝赞了一句精致。
见贵妃有些低落,和敬公主就收了自己印章笑道“贵娘娘,父皇说了,今年元宵节还去圆明园山高水长那里赏烟花。我听舅舅说,今年有许多新花样烟火呢。”
能当得起和敬公主一声舅舅,正是大名鼎鼎傅恒。乾隆五年进宫做蓝翎侍卫,乾隆七年就坐上了领头御前侍卫,今年更是任了总管内务府大臣他升官之途如同坐了火箭一般。
他是富察皇后亲弟,皇上这些年拿他也跟弟弟一样待,常派给他一些护送富察氏命妇亦或是送赏等差事,就是许他去拜见皇后。
高静姝还记得,今年重华宫茶宴,十八个位置最后一个,就是傅恒。
虽然排序最靠后,但算算傅恒年纪,今年才二十三岁,就混进了权利中心最高层,真是骇人听闻。
和敬公主跟这个舅舅也熟悉很。
高静姝看得出来,和敬公主发现了她低落,所以连着起了两个话头跟她聊天。于是自己也就不再闷着,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