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姑姑嘿嘿笑“都是伺候主儿罢了。”别一句话不肯多说。
她现在既不是养心殿人,就要护着自己主子,不肯跟她们说一句贵妃闲话,哪怕是表白自己功劳都不曾。
其余三个虽惆怅一句钟粹宫消息也打听不着,却也佩服,这真是先帝爷手里使出来人,嘴紧跟蚌壳似。
她们喝酒自不是皇上喝澄酒,而是混着酒糟浊酒,地上还坐了个小宫女替她们筛酒。
喜塔腊女官就让着柯姑姑喝“姑姑今日又不当值,只是陪着贵妃回来看看咱们旧人,喝一盅无妨。”
柯姑姑却坚决不肯,等宫女来报贵妃去后殿沐浴更衣时,又连忙起身赶去服侍。
留下一众人面面相觑,面带骇笑“这倒是真拿出侍奉皇上勤谨来了。”
养心殿侍寝,惯例是用养心殿人伺候。高静姝瞧着她们虽是记忆里眼熟,但难免还是更加紧张。
直到柯姑姑赶了来,虽说她不用亲自动手梳发换衣,但瞧她敦实身材站在那里,高静姝就觉得安心不少。
连柯姑姑平时阎王也似脸都显得可亲起来。
于是回头对柯姑姑笑。
柯姑姑见贵妃笑得这样甜,还道是她复宠后第一次侍寝欢喜。于是越发拿定了自己主意,准备趁这一回好好显显本事。
趁宫女们抱了贵妃穿来衣裳下去整理时,柯姑姑凑在高静姝耳边,说起了贴心话“奴婢打听了,皇上已三日未召幸嫔妃了,再往前数,侍寝是吴答应和马贵人,也都是十六七岁嫩瓜秧子似,哪里懂怎么服侍皇上,必是扭手扭脚,使皇上不得畅意。”
高静姝惊了我天,阎王姑姑怎么忽然开起了车,画风反差太大让她一时难以接受。
柯姑姑虽然没嫁过人,但做过一段时间司寝嬷嬷,除了伺候皇上召寝外,还负责给到了年纪皇子们挑美貌年长宫女去伺候教导房事。因此那理论经验真是丰富极了,说翔实生动,连前世有过阅片经验高静姝听了片刻,都目瞪口呆甘拜下风。
尤其是柯姑姑非常含蓄将皇上龙体关键部位称为那物。
直到李玉来请贵妃时,柯姑姑还拉着高静姝手语重心长悄悄道“奴婢见过多少嫔妃侍寝,有都好几年了,还是眼都不敢睁,从头到尾躺着不动弹,娘娘今儿可别学她们扭捏样别怕那物”
高静姝告辞这位车姑姑后,心道您放心吧我才不怕呢,虽然前世我没用过那物,但我解剖过那物啊
要是柯姑姑知道,自己生动形象生理卫生课,已经被高静姝歪曲成了她系统解剖课,估计会呱唧一下晕过去。
当然此时柯姑姑并不知道,她只是含了笑目送贵妃。
心道说来皇上待娘娘也极好,不必赤条条裹了被子抬过去,而是令娘娘先着寝衣过去陪他说说话,还不忘命李玉亲自带了一件大氅来给娘娘披了。
男人,尤其是皇上这样男人,肯对一个女人说话,比肯翻一个女人牌子可重要多了。
贵妃身边没有年老嬷嬷,只有两个未经人事大姑娘,比贵妃还小一两岁呢,顶什么用。
继在贵妃宫里当掌刑官后,柯姑姑再次为自己找了个新定位。
寿康宫。
太后捻着佛珠,忽然道“外头雪压折了枝子吧。”
跟前儿孟姑姑乃钮祜禄一族包衣出身,陪了太后三十来年,是极有体面人,此时却也赶着起身亲去外头雪地里看了,这才回来道“太后耳力真好,奴婢愣是没听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