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鸢走过去,把她从地上抱起来,温柔的拂去她裤子上的灰尘“有没有摔到哪里”
小姑娘摇摇头,眼睛红了,趴在她肩上告状“哥哥不等我。”
跑在人群最前面的那个男孩子,穿着和她相同款式,却不同颜色的衣服。
应该就是她口中的哥哥了。
岑鸢拿出绢帕,替她擦净眼泪。
干裂的脸颊,带着一抹怪异的红,是被冬天干燥的风吹出皲裂。
岑鸢牵着她进屋,拿出面霜,给她涂上。
“这样就不会痛了。”
小女孩眨了眨眼,闻到一股花香的味道。
是从面前这个姐姐身上传来的。
岑鸢把那盒面霜送给她“以后每天晚上洗完脸了就擦一点。”
她只知道点头,眼泪还挂在眼睛上。
岑鸢笑着摸了摸她的头“宝宝真乖。”
她还是有些遗憾,不能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宝宝。
明明是那么喜欢小孩子的人。
回寻城的那天,周悠然给岑鸢带了很多特产,还有她给商滕准备的茶叶,自己种的。
她也不知道商滕喜欢什么,就擅自准备了这些。
徐伯开车把岑鸢送到机场,上车前,周悠然一直拉着她的手,各种嘱咐“在那边不要事事都忍着,你呀,就是脾气太好,所以他们才会都欺负你。”
岑鸢笑笑,轻声说“知道了,你不用担心。”
直到车辆开离小道,岑鸢回头,隔着后车玻璃,看到周悠然还站在路口,偷偷抹泪。
岑鸢眼睛一酸,忍了许久的眼泪也终于落下。
离开自己的故乡,去到一个讨厌的城市。
没人知道,她有多不舍。
短暂的真情流露,在她擦干净眼泪的那一刻起,又重新变成了温婉贤淑的岑鸢。
阔别了一个多月的家,第一个出来迎接她的,是陈甜甜。
何婶在后面追“祖宗,你慢点,别摔着了。”
岑鸢松开握着行李箱拉杆的手,蹲下身,方便她扑进自己怀里。
陈甜甜跑过来,搂着她的脖子,带着奶香气的小脑袋在她脖颈间蹭来蹭去“我这些天都有好好听话哦。”
岑鸢欣慰的笑了笑,一手揽过她的腰,起身的同时也把她抱了起来。
何婶在一旁看的心惊胆战,生怕岑鸢这只脆弱的花瓶不慎摔破。
在外人看来,她的确是柔弱易碎的。
越是美好的东西,就越是容易消逝。
说话间,何婶就要伸手去把陈甜甜从岑鸢的怀里接过来。
陈甜甜立马抱紧了岑鸢的脖子,不肯松开。
何婶轻声斥责她不懂事,岑鸢却纵容的笑了笑“没关系的,我抱得动。”
一路抱着她进屋,岑鸢看了眼空旷的客厅,问何婶“他不在家”
何婶自然知道她问的是谁。
“这些日子很少回来,公司那边出了点状况,老爷子病情又加重了,他这几天公司医院两头跑。”
岑鸢若有所思的点头“这样啊。”
何婶观察着她的情绪,在合适的时间问出“你走了一个多月,今天要不要去公司看看他”
岑鸢刚走的那几天,商滕给她打过电话,但不是关机就是无人接通。
商滕的性子,本身就是寡语少言,喜怒不显。
岑鸢持续的失联,让他罕见的先低头,找到何婶,让她给岑鸢打个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