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死没多久,尸体都还没僵,”解临在他们来之前就初步检查了一遍吊在树上的尸体,“初步推测在一个半小时以内,也就是临近放学或者是放学后一段时间,告诉排查组,重点查这个时间段出入学校的可疑人员。”
季鸣锐对着这具尸体,面色复杂“你们不是去接晓兰的侄子了吗”
他这话是对解临和池青说的。
解临“开车路过的时候正好看见。”
季鸣锐“”
你们两个身上是装了雷达吗这都能“正好”看见。
“侄子呢”季鸣锐又问。
解临指指边上。
侄子苏晓博站得远远地,不敢靠近,正紧抓着他好兄弟池青的衣角不放,浑身发抖,喋喋不休道“他真的死了吗是这个学校的学生凶、凶杀案”
池青根本没有考虑到一位平凡又普通的高中生此刻的心里的阴影面积有多大,他瞥了一眼自己的衣摆,说“松手。”
苏晓博“我害怕。”
池青“害怕就赶紧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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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 “你们都要留下来调查,”苏晓博说,“我一个人回去更害怕。”
池青忍受不了“你一个大男”
“我不是男人,”苏晓博打断道,“我还只是个孩子你见过哪个孩子只是放个学而已,却要被迫撞见凶案现场的吗”
池青心说,都不用在你那么大的时候,往前再倒几年,初中的时候就杀人犯贴着他耳朵说话了。
无意间想到那桩阔别多年的案子,池青沉默了一会儿,想到连环案里发生的事情,罕见地继续由着苏晓博抓自己衣角。
他一边忍受一边想,果然察觉一件事情做起来会很麻烦的时候,就应该果断拒绝。
恋爱使人失去理智。
哪怕是为了解临,他也不该浪费那么久的时间。
池青这份耐心在苏晓博擦拭完被吓出来的眼泪之后,还想继续碰他衣服的时候彻底告捷。
然后他对苏晓博指了指解临的衣角,说“看到那个人没有,抓他的。”
“”
很快,做死者背景调查的那组人带着记录本,领着一位老师过来认人,女教师踩着高跟鞋,走路的时候避开树林里歪七竖八的木枝,看到尸体之后脸色一白。
“认识他吗”
“认认识。”
“他是你班上的学生”
“对,”女教师下意识后退两步,“他叫王远,高二上学期那会儿重新分配过班级,被分配到我这,他怎么、怎么会”
“他平时有没有和谁发生过矛盾最近有没有一些反常的举动把你记得的,跟他有关的事情都说一遍。”
一个学生,社会关系能有多复杂。
几句话的工夫,女教师就把这名叫王远的男同学相关信息交代清楚了,父亲是酒鬼,母亲成天打牌,孩子青春期叛逆得很,不服管教,不听课,也不好好学习,在学校里属于“混”的那一波,再出格一点的事儿也就是偶尔和校外的同学打打架了。
相比很多社会案件,这确实关系着实太简单了一些,简单到很难初步锁定嫌疑人。
“死者身上,就带了一部手机,”苏晓兰把证物用密封垫收起来,“还有一个充电宝。”
“你怎么看”出人意料地,解临看向同为学生的苏晓博。
苏晓博忍着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