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鸣锐好半天找回自己的声音“你们”
池青看他一眼。
季鸣锐“你手套呢”
“摘了,”池青说,“你眼睛有问题, 看不见吗。”
“”
他当然看到了。
问题是这位爷为什么会摘手套啊。
季鸣锐现在有点吃醋, 这种醋主要源于他一直认为自己才是池青最好的朋友, 从高中开始, 他和池青之间的关系就比别人都近, 别人都得离他两米远, 但他可以在一米距离内出现。
虽然他跟池青说话的时候, 池青一般不怎么理他。
可是其他同学连和他单方面说话的机会都没有,这样一比较,他和池青的关系就显得非常“近”了,即使这个“近”给人感觉非常卑微。
在季鸣锐苦苦奋斗之下,多年后, 才总算见到池青不戴手套的样子。
而现在。
他不是那个跟池青天下第一好的人了
季鸣锐瞳孔地震。
如果池青知道这个人心理活动那么多, 只会送他两个字有病。
季鸣锐“所以你们没有人想解释一下你为什么让他牵着。”
池青不打算多说“治疗。”
季鸣锐“”
解临帮他把话补充完“心理医生建议他平时多和人接触。”
季鸣锐“你怎么不跟我多接触。”
池青“碰你恶心。”
季鸣锐“碰他就不”就不恶心
这个问题季鸣锐没有问全,眼前这一幕很显然已经告诉了他答案, 再问下去也只是自取其辱。
偏偏解临还要继续, 跟他把话说个明白“多和人接触这个说辞其实不太确切。”
“”
“主要是跟我接触,”解临继续道,“他目前还接受不了其他人。”
季鸣锐“”
他们没能在这个问题上多做纠结,很快,观察室的门被人敲响,在同一个案组但是分工不同的刘警官在门口探头道“薛梅的父母到了。”
薛梅的父母都是农村人, 家中有两个女儿一个儿子, 薛梅排第二, 既不是最大的那个也不是最受宠的最小的那个,夹在中间时常被家里人忽略。
薛梅大学也是离开家在外边上的,所以家里人很习惯她独自在外,觉得反正孩子能自己照顾自己就行,个把月不联系是常有的事儿。只有薛梅每个月发工资的时候,家中需要补贴,家里才会主动联系她。
这个家庭情况和杨珍珍如出一辙,杨珍珍父母离异,一个再娶一个再嫁,两边都顾不上她,逢年过节能有一句问候就已经算不错。
武志斌“仔细问问,看看薛梅有没有和他们透露过什么信息,要具体到每一通电话的内容。任何情况都不能放过。”
后续还有工作需要进行,没解临什么事儿,他晃了晃握在掌心里几根手指“走不走,一起回去。”
池青跟在解临身后,薛梅父母正站在走廊里,一位沧桑的农村妇女哭得声嘶力竭“怎么会,上个月我们还通过电话她说过年会回来的,人怎么就没了。”
池青并不能理解薛梅母亲的这种悲痛。
解临察觉到池青多看了那名妇女一眼“怎么。”
池青“她平时不是很少跟女儿联系么。”
“人这个生物,很复杂,”解临说,“爱也很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