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说话,”解临又问一遍,“哪里难受。”
吵。
太吵了。
池青想。
他第一次碰酒,还是在拍第一部戏的时候。
在某次聚餐上,制片人没有点饮料,给全桌人倒的都是红酒。池青作为整部戏只有三两个镜头,一句台词的配角反派,也在受邀行列里。
那一杯红酒喝下去,他也是像现在这样回到失聪时的状态。
当时状态持续了大半个月,他后来又尝试了一次,发现酒精确实对它有影响。
池青不回答,解临又扭头问边上忙着扶失恋姑娘起来的季鸣锐“他过敏一般都有些什么症状”
季鸣锐愣了愣“他喝酒了”
季鸣锐仔细在大脑里搜寻了一下池青和酒相关联的信息“他不喝酒,至于过敏,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他以前好像说过喝完酒以后会觉得很吵。”
解临“吵”
季鸣锐也不太懂这个吵具体指什么“可能是耳鸣有些人喝完酒就容易脑袋嗡嗡嗡的吧。”
解临“你还有多久忙完。”
季鸣锐刚想说我马上就忙完。
然而解临说这句话根本就没打算给他回应的余地,他拿起边上的外套,紧接着就说“看你挺忙的,他就归我负责了。毕竟喝了我的酒,我送他回去。”
酒吧外边人少很多,这个点也很少有人还在大马路上闲逛。
但是有马路的地方就有车,有车就会有人,除非他立马去一个方圆十里没有任何人的地方,耳边这些声音才能止住。
解临照顾到车上还有一位酒精过敏的“病患”,即使这位病患现在表现出来的症状只是不愿意搭理人,看起来不像酒精过敏、倒像是对人过敏,他还是让代驾司机放缓了车速。
他今天晚上也喝了酒,不方便开车。
两个人难得一块儿坐在后座上,解临给吴志发条消息,示意自己先走了,吴志回行行行,改天咱再约,我预感我的爱情很快又会到来。
解临摁灭手机,问池青“还吵么。”
池青半阖着眼“有点。”
如果代驾司机不边开车边在心里盘算到底要如何不着痕迹地绕远路套圈的话,他现在应该会更清净一些。
我等会儿就不着痕迹地从延安路拐进去。
能不走高架我就不走高架,要是被发现,就说看岔了,第一次走这段路不太熟练。
钱不好挣啊,我这也是为了生活而奋斗。
解临被怼习惯了,习惯成自然,而且车里除了他在说话,几乎没有其他声音,主动说“你这下一句是不是该叫我闭嘴了。”
但他这回猜错了,在一众声音里,他的声音其实听起来还算顺耳。
因为他听不到解临心底那个失真的声音。
别人的声音都是两重,混杂在一起闹得他头疼,只有他说话时一直很清晰。
池青还是说“你自己知道就好”。
失策了,延安路不够远,有条更远的我刚才怎么没发现
池青忍无可忍,手指裹在黑色手套里虚虚交握着,整个人半隐在阴影里,冷淡地说“你不如沿着华南市从南到北绕一圈,这样能绕到天亮。”
代驾司机闻言差点把刹车当油门踩,心里什么想法都没了。
解临“你倒是对这一片挺熟。”
池青察觉出解临在看他“导航改了三次路线,我又不瞎。”
池青清净不到几分钟,由于司机绕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