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锐几乎立刻想通了这其中的逻辑,两人说话间已经避开当事人,来到走廊上,“所以说那天李广福的儿子可能不是去偷木雕的,抓猫才是真的,这也能解释为什么手机会掉在地上,为什么会抓拍到这样一张照片,王阿婆回来的时候他根本来不及捡手机,只好自作聪明地随手抓了一样东西但是你怎么会知道”
解临隔着玻璃门,朝里指了指。
他手指指尖朝向的方向,正好指向在那坐得十分勉强的池青。
池青等得很不耐烦,坐在沙发里,看起来有些困倦,时不时抬眼去看墙壁上的挂钟,计算自己已经坐在这里浪费了多少不必要的时间。
十分钟前。
池青回答完“猫耳”这两个字后,又看了手里的照片很久“这块黑斑,我好像在那里见过。”
在经历过他兄弟和解临两个人互相把对方往派出所送的事件后,季鸣锐惊讶于他俩原来居然具备心平气和坐在一起推理案情的能力。
季鸣锐自言自语说“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负负也可以得正吗。”
季鸣锐想到最重要的,也是所有人目前最担心的一点“如果这个小康真的是嫌疑人,可他有什么杀人动机”
又或者说,有可能被害的人是谁呢
“我得走了,小康和明明还在家里等我”李广福忽然间站起来,不顾姜宇的阻拦就要往外走,“你干什么这事不管是跟我还是跟小康都没关系,我不知道你们想查什么,你们一没证据二没权利的,凭什么把我扣在这”
季鸣锐去走廊后,姜宇接替季鸣锐的位置,由于是坐着,发力不便,第一时间竟没拽住他。
李广福走得急,见到两个站在门口的人,知道自己想走没那么容易,于是冲出去之前四下环顾想找个什么防身的东西,有人过来逮他的时候他也好挡一挡
他挑中了解临刚才坐的那张椅子,然后拎椅子的时候殃及到了旁边那位本来心情都不是太好的男人。
池青困得快合上的眼皮又掀开了一点“”
李广福忽然靠近,由于椅子边角容易戳到人,池青抬手挡了一下椅子脚,这一挡,他的手背恰好碰到李广福胡乱挥舞的右手手背。
我得赶紧回去,不知道小康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我这脾气,我不该跟他骂他的。
他母亲死后,他一直接受不了我再娶,也不想再多一个同父异母的弟弟。但我真没有想到,他居然会说
所有声音都在那一瞬间远去。
姜宇阻拦李广福的声音,办公室里的吵闹声,季鸣锐的呵斥声这些都一下离得很远。
耳边只有失真的声音在不断扩大,像有一个人趴在他耳边低低地说话。
他居然会说如果没有弟弟就好了。
这个声音趴在他耳边不断强调如果没有弟弟就好了。
然而这些纷杂的声音忽然间戛然而止。
池青缓慢地眨了眨眼,慢了半拍才发现是解临在混乱中拉开了李广福的手。
但是声音戛然而止的原因显然不仅仅是因为李广福的人被人扯开了,因为男人一只手摁在李广福的手上的同事,另一只手也拉着他的手。
池青垂眸,看到自己的手指指节此刻正轻轻搭在解临掌心里。
“这位李先生,”解临看着李广福说,“有话好好说,没事别乱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