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姑娘她,其实心中也是一直心悦您的。不然,也不会许姑娘每次叫我们姑娘出去玩她都会去。我们姑娘她,其实是个喜静的人,以前很少赴别人的约的。只是您对我们姑娘一直表现的彬彬有礼,我们姑娘摸不准您的心思,只以为是她自己一厢情愿,所以从不敢对其他任何人提及这件事。”
许明诚听了,心中慢慢的有一股狂喜涌上心头。竟是比刚刚得知他中了乡试第二名还要高兴许多。
原来周静婉也是心悦他的。她竟然,竟然也是心悦她的。
“那她刚刚怎么说”
急忙要问刚刚周静婉说的那番话是什么意思,就听到翠浮继续轻声的在说道“许公子应该也知道,我们老爷还在世的时候,我们周家,在京中也是有地位的。可是我家老爷一走,小公子还小,支撑不了门户,家中也没有什么产业,这几年,日子过的一年比一年差。家中的下人都陆续遣散了不少,从前的故交好友更是来都不来。姑娘大了,太太也想给她寻摸一门好亲事。”
说到这里,翠浮眼眶微微泛红“前些日子凌家,就是吏部的凌郎中家遣了媒人上门来说亲,想要将我们姑娘说给他们家的二公子。太太想着,这凌郎中以前可是正三品的侍郎,虽然现在降了官,但家里也是世代读书的,门生故交遍天下,以后凌郎中说不定就能官复原位。而且凌家给的聘礼也确实丰厚,太太就,就同意了这门亲事。现在连庚帖都交换了,选好了吉日,只待下个月就要成亲。”
轰隆一声。如被大锤猛然的击中头部,许明诚往后踉跄两步。
若非右手及时的扶住了几案,他险些儿都要站立不稳。
但即便如此,手脚依然在发抖。面上也煞白一片。
“你,你是说,周姑娘已经,已经定下了亲事”
翠浮含泪点了点头“刚刚我们姑娘说您这些话说迟了,便是这个意思。若您早点过来对她说这些话,也不会”
凌学义现在只是个吏部郎中,周太太便迫不及待的同意了这门亲事,若许家过来提亲,许正清可是户部左侍郎,岳父还是内阁首辅,周太太肯定会十分欣喜的立刻就同意周静婉和许明诚的婚事的。
而且凌淮这个人
翠浮顿了顿,还是继续的说了下去“这几日奴婢也遣人打听了一番凌二公子的事,才晓得他的风评很不好。”
岂止是不好说起来才十六七岁,但镇日眠花宿柳,包戏子,进出赌场,不思一点进取,简直就是个纨绔。
许明诚多少也听说过有关凌淮的事,这会儿听说周静婉竟然跟这样的一个人定了亲事,只觉心中绞痛。
翠浮忽然又对着许明诚跪了下去,眼中也含了泪水,抬头看他,哀求着“许公子,既然您心悦我们姑娘,肯定也不忍心看我们姑娘嫁这样混账的一个人,毁了一辈子。奴婢求求您,想个什么法子,让这门婚事成不了吧。奴婢,奴婢一定深感您的大恩大德。”
翠浮自小就被卖进周家。因着年纪相仿,管事的便将她分到周静婉身边伺候。是一直相伴着周静婉长大的。而且周静婉对她也很好,从来没有打骂过她一次。所以确实真心的希望她能过的好。
许明诚心乱如麻。
一时震惊悲伤于周静婉竟然已经定下了亲事。还是和凌淮那样的人。一时又懊悔自责,为什么一定要等考取了功名才来周家提亲若早早的就遣媒人来周家定亲,现在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现在见翠浮这般跪着求他,他只觉大恸。
不过心中也蓦地升腾起一股子希冀来。
凌学义现在只是个吏部郎中,论起官位权势,是肯定比不上他们许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