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然连忙摆手摇头,她刚从外面进来,身上还带着寒气,恐怕只会让宴卿卿觉得更冷。
旁边有个丫鬟上前一步,她身子暖和,闻琉没看见,俯下身子,把宴卿卿抱在怀里。
宴卿卿半个身子趴在他身上,锦被裹紧她整个人,她紧闭着双眼,眉头蹙起。苍白的脸颊着实吓人,情况紧急,即使他们二人这样,丫鬟也没心思想别的。
相然同样心急,转身就出去吩咐小厮端热水上来。
等热水上来后,相然拧干帕子递给闻琉,过了许久,宴卿卿身上的热气才散了些。
大家都松了口气,可宴卿卿的状况并不太乐观,大夫都说她伤心过度,伤到底子了,闻琉自己也诊得出来。
闻琉亲自下了次厨,吩咐人准备补身子的食材,做好之后,又亲自端过来放在床边的小几上。
他坐在一旁,搂住宴卿卿的香背,手里拿着汤匙和筷箸,轻轻喂宴卿卿。
宴卿卿意识已经清醒,却不想动弹,她穿着单衣靠在他怀里,双眸微微闭紧。
闻琉要她张口,她听闻琉的话开了口,把药膳咽了进去。
她靠着的胸膛里,有颗心脏剧烈地跳动,耳边仿佛要被震聋一般。宴卿卿的手慢慢放在闻琉的胸膛上,温暖又宽厚。
宴卿卿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她的手没从他胸膛放下。
闻琉没有制止她,反倒是用力,将她抱紧了些。此番情景有些暧昧,但并没有人放在心上。
相然急得团团转,她家小姐这几天都没怎么吃东西,才吃进去就吐出来,肚子里没东西剩下,连身子都清减几分。只有五皇子喂她时好一些,虽是吃不多但好歹没吐出来,她就算要想怀疑也不是这个时候。
宴卿卿太崩溃了,她比宴将军死那时还要痛苦。宴小将军死得那样惨,而她什么也做不了。
这一次,江沐仍然没过来。
京城大乱,大家都夹紧尾巴做人,不敢嚣张,小辈们都禁止出门,生怕京中还藏着安西王的余党。
闻琉那时候整日整夜的在宴府呆着,连皇宫也不回一趟。若非宴小将军那事太惨烈,三皇子急需安抚人心,旁余事也忙得头昏脑涨,闻琉怕是要遭殃。
也幸而三皇子初登基,事务繁忙,他又想证明自己,没太关注闻琉。
皇家赏赐如流水般进来,宴卿卿不想接,这些都是她一家人用性命换来的。
但闻琉从不拒绝,仔细吩咐下人放进仓库里,这些东西不要白不要,宴家应得。
再后来,天渐渐凉了,那时已经快入冬,已经过去好几个月,宴卿卿心情才慢慢平静下来,但却是不爱说话了。
闻琉为了让宴卿卿舒心,便让她穿得厚些,出来看他练拳。
他倒是不管别人想法,也不认为自己这样像街边杂耍。
闻琉就是想让她开心。
宴卿卿静静坐在栏杆旁,相然在她背后替她捏肩。
闻琉比以前高大了很多,薄薄的肌肉紧贴身体,腹部硬得如铁,却又温暖极了。他的脸也长开了,倒是张天生的好脸,眉目温润,即使不笑,也看得出是个好相处的。
她看着闻琉,很多时候都觉得他不像自己弟弟。
宴卿卿不是十三四岁的小女孩,没那么天真烂漫,她知道自己想什么。她在心中自嘲了一句,对自己说别胡思乱想,他把自己当姐姐,她又怎能以那样的心思对他
他们在宴府的生活平静又安宁,宴家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