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琉既然连太子的位置都知道, 恐怕她做了什么也是一清二楚, 她过去看太子不过是害他。
可宴卿卿大抵是不知道, 就算她亲自来了,也是进不了这小院。
闻琉的人布满四周, 谁都认识这位与皇帝最亲近的宴大小姐。
贺端风沉默地替太子接下宴卿卿送来的东西,回去照顾太子时却没与他多说宴卿卿。
自太子醒来,他一句话都没朝贺端风说过。
那药别的时候没问题,在逼宫的时候突然让人不停吐血,仿若要重病般, 带来的疼痛让人根本承受不住。
可现在他却活生生地躺在床上,太子怎可能还猜不到贺端风的奇怪
“殿下,你们斗不过他的。”贺端风坐在床边,她轻轻帮太子擦拭身子, 喃喃自语, “他早就发现了, 我们什么都不算, 只是他手中的几枚棋子用来讨好别人的棋子。”
太子闭着眼, 仿佛仍然在昏迷之中。可听他的鼻息, 却知道他是醒着的。
“殿下死过一次, 所以毫无顾忌, 您可曾想过我”贺端风垂眸,“端风照顾殿下不止一年,心中虽牵挂,但从不敢越矩,您却这样将我当做可有可无的东西,我心底自是难受。”
太子仍旧没有说话,他是有傲气的,便是在外养伤这么多年也没变。他惜命却有野心,临阵逃脱,换了谁都受不了,贺端风跟随他许久,自然明白他心中想什么。
这场蓄意已久的宫变没掀起多大波澜,就这样莫名其妙地结束,朝中没有半点混乱,闻琉甚至借此场变故拔了许多钉子。
即便是伤了闻琉,说到底他们也是败的一方。
可她也没有任何办法,她想要太子好好活着。
几年前便有人找上贺端风,起初只以为是个落脚的商人,他那时中毒来求药,样貌普普通通,甚至连太子二字都没说。
他在茅屋外站了许久,但贺老神医没有多余的闲心。那人见多了贺端风,只对采药回来的她道了句“你有心上人,是那间庐子的主人”。
她那时正是少女心思,被那人戳破,羞愤异常,说了他句无聊。却不敢同周围任何人谈起此事,回到药庐却还得照顾俊朗的太子,耳畔时常红了半边。
那人很快就走了,贺端风也没把他放心上。
后来得知太子有妻有子,甚至还有个无血缘关系的好妹妹时,她心中如同被冷水泼了一把样,冻成了冰块。
她对太子有那女儿心思,只想做他唯一的贴心人,可惜太子待她普通平常,毫无她所要的。
再之后不久,贺端风便再次遇上那人。
他说太子不可能把心放她身上,等太子回京夺了位,身边皆是美人,怕再也无她的位置。
那人一语点破太子身份,贺端风脸色都变了,当即后退了几步。
闻琉的人到底是有口才的,便是贺端风对太子只有三分心意,也被动摇成了十分。
皇帝的人早已经知道太子的存在,即便告诉太子,也不过是在害他。可太子的意志却是坚决,为此不惜与居心不轨的赵紊合作,对皇位势在必得。
就算是贺端风这种什么都不知道的乡野女子,也猜得到他的下场是什么。
这位贺老神医的小女儿心中思绪万分纠结,纷纷缠绕在一起。
她想保住太子。
那人应了她的话,贺端风便成了闻琉的探子,成为了一个不起眼的,甚至都不会有人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