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虽是拒绝,说陛下万金之躯,不必特意这般, 但耐不过闻琉不以为然, 宴卿卿也就无奈的不再说什么。
宴卿卿上了马车, 回头对他说:“陛下先回去吧,这天凉得快。”
闻琉站在旁侧, 点头应她:“这就回去。”
风又卷了一阵, 凉意渐生, 侍卫个个站得笔挺, 满脸肃然。
宴卿卿掀开帷幔, 要进马车时, 边上的闻琉却突然拉住了她的袖口。
宴卿卿微愣, 稍稍疑惑, 手也没动。
“陛下还有事吗”
闻琉摇摇头。
她的手很是白皙嫩滑, 柔若无骨,玉指纤纤软, 露出的小半截皓腕也是细细, 仿若只要用力就可以折断。她的身子娇软, 肤色凝白, 是最受不得疼的。
“义姐, 世上只有身子安康才是最为要紧的, ”闻琉淡淡一笑, 朝她轻声说,“注意安全。”
莫名的,宴卿卿觉得闻琉有些不想让她走。
“陛下”她疑惑。
闻琉摇摇头,只说道:“别忘了吃补药,朕总怕义姐身子受不了风寒,落下病根。”
“不会耽搁行程的。”宴卿卿说。
宴卿卿还以为闻琉是怕她路上生病。
闻琉却又笑了笑,“就算耽搁也没什么,朝中有太傅和丞相看着,乱不了,义姐先出宫吧。”
宴卿卿对他劝道:“你也别太压着自己,看你神色不好,往常的老毛病又犯了未来时日还长,可以多学学,别那么急着自己去做。”
闻琉盯了她好一会,才应道:“多谢义姐关心,那朕今日便睡早些。”
他以前就是经常整夜整夜的睡不着觉,好一点可以睡个半夜,差一点的话,睁着眼睛到天亮也说不准。
冷宫里被折腾出来的坏毛病,难治。宫女太监都欺负他,三更半夜都会把他叫起来干活,久而久之也就睡不沉了。
他那时小小一个,也不是没原因的。吃不饱又睡不熟,还能指望这孩子多高大
马车轱辘轴转动,马蹄声阵阵响起。闻琉在后方一动不动,看着宴卿卿的马车远去。
张总管冻得指甲都青紫起来,他上前问道:“天色暗了,陛下可要回殿内”
闻琉攥过宴卿卿衣服的手指微微抬起,摩挲了几下,上面有细细的粉末痕迹,他喃喃自语道:“从前朕受欺负时,只有她过来;怎么朕现在没人敢再,她却要走了”
他这话不是谁都能听的。
张总管吓得够呛,立即跪在地上。青石板地硬得发冷,跪得人膝盖疼。
“宴将军说把她许配给朕时,朕都没有异议。”他顿了顿,“算起来也有父母之命,只不过有江沐这个莫名其妙的挡路不过现在也没了。”
“倒没人比朕要好运。”
张总管的一声陛下卡在喉咙里,他头上冒了冷汗,在闻琉身边呆了这么久,他自然了解这位帝王的心思。
可那宴家小姐对皇上是绝对没有那些乱七八糟想法的。若她知道皇上做的那些荒唐事张总管不敢再往下想。
马车在路上平稳行驶,相然方才已经在马车中等了许久。络子都打了十几个,现在手中还有个打了一半的。
这是宴卿卿怕她在外面等得无聊,吩咐让她做的,她倒是勤快手巧。
相然见宴卿卿眉色淡淡,手上动作停了下来,问道:“小姐这是怎么了从皇宫出来后就有些闷闷的,皇上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