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九月九,外头是个大晴天。宴卿卿的马车回到京城时,不少人正说笑着往城外走,小孩手里拿着糕点,蹦跳的跟在大人身边。
相然挑开马车上的帘幔,朝外看了眼集市的热闹后,又放下来。
“外面没半点雨,天色大好,看来今年冬天要多被备些冬衣了。”
俗话说,九九重阳天,阴得暖冬来。现在外面还出了太阳,冬天恐怕会比前几年要冷些。
宴卿卿脸色还有些苍白,但较起昨天已经红润了许多,她无奈说:“只可惜身子生了病,倒不能出去了。”
“小姐莫要贪玩,这几天就好好在家养着,身子最为要紧。”
“知道了。”宴卿卿笑着摇摇头。
她发现相然是越来越顾她了,无论什么东西都是万分小心地检查一遍再给她用,现在还管到她头上了。
这场病生得蹊跷,把侍奉的人都吓了一跳,也不怪相然紧张过头。她一向是衷心的,最近一直在责备自己做事不认真才让她遭此罪受,不过宴卿卿倒不怪她。
路上的行人多,马车轱辘轴慢慢行驶,到了宴府前后人才少了起来。
这一片住的大多数是高官世家,奴仆皆是家养的。能出去的一般都是得了主子赏赐,其余的能呆在府中吃些花糕就不错了。
相然扶着宴卿卿从马车上下来,随后小心给她系紧浅红锦边披风。宴府的人也听说宴卿卿发了高热,连忙开门让人进去。
“皇上知道您今天回来,一大早就从宫里赐下了重阳花糕。”丫鬟跟在她身后说,“还让太医配了药,放药房里了,王管家琢磨您快要到了,就让人先熬着了。”
宴卿卿缓步前行说:“辛苦了。”
小丫鬟摸头笑:“不辛苦,这都是奴婢们该做的。药快好了,这就给您端过来。”
相然说:“可别咋呼地洒了。”
“知道知道。”小丫鬟应声道,“那奴婢就先下去了。”
“好。”宴卿卿摇头失笑。
云山太过静谧,处处都是幽静无声。甚至比皇宫还要无聊。即便皇宫条条框框规矩多,宴卿卿也觉得在宫里呆着都比在那好。
她不喜吵闹,却也怕那种无人的寂静。宴家时常只有她一人,宴小将军经常被宴将军带去边疆,回来的日子也不长,宴府也就奶娘和管家帮管着,幸而都是忠仆,没闹出别的大事。
她小时候有次弄伤了手,宴将军心疼得不准她再碰那些兵器。可宴卿卿伤还没好,宴将军就又带着她哥哥出征去了,宴府瞬时就剩她了。
宴府得皇上恩宠,府邸占地也大。可宴家是出了名的节俭,仆从不多,宴卿卿只觉家中冷清无比,到了晚上,更是怕得难以入睡,非得有丫鬟在旁才敢闭眼。
后来跟在先皇后身边久了,又经宫中嬷嬷教导,这才慢慢静了性子,有了贵女的模样。
回来自然是好的,压在宴卿卿心中那口闷气舒缓下去。今日重阳,闻琉应该是去万佛山了,看来两人是见不着,宴卿卿心底又是一松。
丫鬟端着药上来,宴卿卿喝了之后便去休息了。
宴卿卿在府中呆了两天,相然也提心吊胆了两天。槲栎回到了宫中,没人给她传消息。
没等到宫里有人出来,反倒是辽东郡王赵紊先递上了拜贴。
琴房素静淡雅,散着微光的珠帘圆润光泽地垂下,石泽琴桌有古朴之美。宴卿卿无事正在练琴,听见丫鬟传话的时候还愣了一下。
“赵郡王回来了”她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