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人突然抱起了她,肩膀宽厚,极快的心跳声让宴卿卿有些不舒服,他匆忙给她倒了杯水。
“别睡。”宴卿卿听见他说。
他的声音好急促,和他的心跳一样,宴卿卿强迫自己睁开眼,但疲劳的眼皮打着架,不一会她就睡了过去。
闻琉沉着脸替她把脉,然后厉声让发抖的宫人去熬药。
他拧干旁边的湿毛巾,擦拭宴卿卿身上冒出的冷汗。她的头发丝全贴在了脸上,衣服也被打湿,松垮的露出了身子白皙的沟壑。
闻琉回头伸手,快速地拿过宫女手里端着的干衣服。他也没有多大避讳,直接替宴卿卿盖着被子就帮她换衣服。
宫女垂着头不敢往上看。
手不时的摩擦着身子,胸脯有些敏感的触动,动作虽不重,但宴卿卿还是难受的轻轻皱了皱眉,可怜极了。她靠在闻琉的臂弯中,长长的睫毛上挂着不知是泪珠还是汗液。
闻琉则是快要被她吓疯了。
他不过是昨夜因事耽搁没陪着她,怎么就莫名其妙的弄出了场病要是今晚他不过来,到了第二天,岂不是要出大事
闻琉抱着她的手紧紧用力,宴卿卿疼得难受,他又深吸一口气,松了力,但擦汗的动作却从没停过。他的嘴角亲了亲她的额头,不停的蹭着她说话。宴卿卿被他弄得不好受,睡不安稳,迷糊避让着。
“喝了药再睡。”他轻轻说,“就快好了。”
闻琉小时候一直被欺负,大病小病都生过,又没有御医来照顾,只能自己救自己。久而久之,他都快成了半个医者,后来干脆就找了御医学习医术,既为自己做了个遮掩,也减少了那些皇兄对他的疑心。
幸好,幸好
宫女急急忙忙端着熬好的药上前,因动作太急还洒出了几滴。药色偏黑,冒着浓浓热气,味道闻起来也是苦极了。
烛光隐隐跳动,室内不时地出入宫女。
宴卿卿正迷迷糊糊,喝药极慢,闻琉干脆自己喝了口,直接渡给她。
槲栎跪在底下,头磕着地,身形微动,似是被吓得发抖。
无论宴卿卿是怎么得的病,她都难辞其咎
宴卿卿这几日一直好好的,闻琉即使弄她也是把所有的后路都弄好,绝不会让她受了病痛。半夜会轻轻给她抹药,给她喝的汤药也全是少见的补品,就算补不了身体,也绝不会有害,这场发烧来得倒是厉害就如同中了毒一般
闻琉继续给宴卿卿喂药,而她迷茫地喝完碗药后,终于安静地睡了过去。
“除了马车被毁外,奴婢等人并未发现有异常。”槲栎咬着牙跪地说,“我们的人不可能有叛徒,怕是云山里有人心思叵测。”
寂静的环境格外让人心惊,闻琉手上的青筋虬起。若不是怕吵到宴卿卿,恐怕他直接就把药碗扔在这群没用的下人身上。
“查赵紊身边那个女人”
“是”槲栎颤抖应声。
闻琉的声音没有暴躁的怒意,他看着虚弱的宴卿卿,轻轻将药碗放在一旁,扒开贴在她额上湿漉漉的头发,平稳的声线让人觉得莫名恐怖。
那女人以为义姐无依无靠,所以好欺负吗
辽东郡王赵紊的车队不缓不慢的往京城赶,富丽堂皇的马车内部也是极其奢华,流苏穗子编得也是别有一番辽东风味,此刻正停在平整的野地,侍卫围了大圈。
篝火燃得起劲,噼里啪啦的冒火花,红光映人脸。
“郡王怎么还不休息明天落日之前便能赶到京城,也别太熬着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