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然挑开珠帘,见她这幅怪样子,不由奇怪:“小姐怎么了”
“昨夜热得难受。”宴卿卿掩下眼眸中的羞恼,对她招招手,“先更衣。”
相然这下更奇怪了,她疑惑说道:“昨夜下了点小雨,半夜天气就凉了下来,很多丫鬟都换了被褥,小姐很热吗是被子太厚捂到了”
宴卿卿浑身一僵,指尖发白:“昨夜凉吗大抵是我昨夜心里太气,又一直捂着被子,所以有些闷到了,先下去备水,我再睡会,一整夜都没怎么闭眼。”
相然不疑有他,应了一声后带着丫鬟下去。
宴卿卿的手指紧紧地攥着衾被,脸色苍白,昨天被涂婉激出来的气早就散了,她只是受不了太热的环境,但也不会在凉丝丝的天气也觉得难受。
若只是单纯地热得慌,宴卿卿不会把这些放在心上,毕竟人的身体各不相同,她低头看了眼胸前已经变淡的青痕,拢上了轻薄的里衣。
宴卿卿身子娇软白皙,让人爱不释手,轻轻一捏便是红痕一片,格外暧昧,不过这痕迹也消得快,还没过多久,她和闻琉的荒唐证据就已经快要散了。
证据是没了,但那时的记忆却仍然印在脑海里,闻琉大概是中了药,手上的动作没轻重,不会玩花样,但中了药的他也是个不安分的,舔舔咬咬的没章法,宴卿卿都快被他折腾死了。
宴卿卿的指尖发抖,轻咬着嘴唇不敢相信。
昨夜的或许不应该叫做梦,简直就像重回到皇宫的那一天
前几天那场小小的秋雨过后,天气开始逐渐转凉,发黄的树叶飒飒作响,随风在空中飞舞,府中下人才刚扫完一处,还没来得及擦汗,另一处又作乱似的紧赶慢赶地往下掉。
宴卿卿和闻琉避着嫌,两人这几天都没见过面,但府中的各种赏赐却从没断过,就像是为补偿宴卿卿一样。
宴卿卿心中也有些过意不去,闻琉把事情都往自己身上揽,但追根究底,这并不是闻琉的错。
闻琉本性纯善,在很多方面都不懂,对男女之事更是毫无兴趣,这件事上也是无辜,她都知道。
当初皇后派宫女过来教导他房帷之事,这孩子为了睡觉,傻愣愣地把人赶了出去,让人吹了一夜冷风。
第二天,事情不知道怎么传了出去,所有皇子都知道了,几乎个个都在嘲笑他,比他年纪稍大点的三皇子甚至带头在他面前嘲讽。
孰料闻琉并未放在心上,对三皇子的言语十分不理解,还回了句“边疆未安,一味沉溺于女子身上,皇兄怎么事情轻重都分不清”。
这话一本正经,把三皇子气得够呛,两人差点打了起来。
事后闻琉还苦恼着对宴卿卿说自己实在对女子没兴趣,宴卿卿当时还暗暗替他急了一把。
世事难料。
宴卿卿的手搭在窗边,看着外面的风卷残叶,心中实在想不通,为什么会有人要刻意算计她和闻琉
难道是她在无意间得罪了人可就算是这样,在皇宫那个守卫严密的地方,又有谁能避过侍卫直接给他们下药
宴卿卿思前想后了这么多天,仍旧半点头绪都没有,现在她只希望时间快点过去,冲淡她和闻琉间的尴尬。
相然端着壶热茶慢慢走了进来,看见宴卿卿垂眸不说话,不明白她这又是怎么了。
“小姐是为了十几天后的江家与涂家婚宴吗”相然咬牙说,“姓江那位也是薄心寡义,这退婚才几天,就立马又攀上另一位,真是不要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