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卿卿的身子微微一僵,她问道:“他怎么来了”
仆从恭顺摇头道:“江公子并未多言。”
宴卿卿皱了皱眉,江沐平时惯不喜半夜出门,即便应酬也不会在外留得太晚,再说了中秋之夜,他不在府中与家人团聚,跑来宴将军府做什么
莫不是有什么急事
“我这就去见他。”宴卿卿脚步急迈,倏地又慢了下来。
闻琉真是她深吸一口气。
“江沐昨夜可用饭了没有的话就先去吩咐厨房准备早食。”
“是。”仆从连忙去招呼人。
宴卿卿抿了抿嘴,“相然,扶我回去换身衣裳,昨夜被酒泼了。”
头缩成鹌鹑似的丫鬟相然一言不发,扶着她家小姐进了将军府中。
烫金匾额上悬着磅礴的骠骑大将军府几个大字,不远前趴着两只栩栩如生的石狮,底下是石阶整齐完好,干净无比,四只漆红的柱子粗大有气势,宴家虽是落败,但祖辈积下来的财富倒还是不少。
作为宴卿卿身边的大丫鬟,相然平日里做事井然有序,思虑周全,十分称职。
可头天晚上却不知怎么了,睡意上头,宴卿卿让她先去休息,她应了声下去。
结果累得在马车里睡了整夜不说,第二天还是被宴卿卿给叫醒的,看着自家小姐奇怪的脸色,相然有些不敢言语。
至于宴卿卿身上的衣服为什么和来时不一样了,她也不敢多问,皇宫侍卫宫人众多,小皇帝对宴卿卿又素来敬重,总不可能会出什么事。
可当相然看见宴卿卿身上那些痕迹时,她的脸霎时变得刷白起来:“大小姐”
她立即跪地,身子吓得有些颤抖。
宴卿卿揉了揉额头,有分无可奈何。
方才让其他丫鬟出去,就是怕人多出事,她含糊道:“不用自责,先帮我把衣服换上。”
“奴婢该死。”相然跪地不起身,心中的胆战心惊实在难以言表。
她于兵荒马乱时期被宴将军所救,习武后得赏做了宴卿卿丫鬟,对宴家忠心耿耿,她万万没想到自己只是睡了一夜,大小姐竟相然死死咬住下唇。
“奴婢定要替小姐杀了这贼人。”她攥着拳头咬着牙根。
若是让大小姐忍了这委屈,相然觉得自己就是下去见了宴将军也没脸叫他。
“醉酒误事,与你无关,起来吧,待会我还要去见江沐。”
这件事本就与相然无关,宴卿卿心中默叹。
相然还欲多说,宴卿卿摆摆手让她别再多言。
朝天子复仇,这不是明摆着是造反吗更何况这事还不是人家的错。
相然压下心中愧疚,从冰凉的地上起来,从香樟木箱中替她挑了件绣着粉花细蝶的月白色罗裙,然后再帮她更衣换上。
她的眼眶红了一圈,似乎受了极大的委屈一样,宴卿卿只得哄上几句对方青年才俊,她也不算亏。
她甫一说完,相然的眼睛变得更红了,泫然欲泣,她觉得自己更加对不起大小姐了。
宴卿卿顿了顿,“此事勿要说出去。”
“奴婢知道。”相然泣声回道。
晖朝百姓对男女之事看得没那么重,不似别的朝代一样把女子禁锢在牢笼里,但也没还开明通达到容忍她们与外男厮混。
也有女子养男宠,但那种人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