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苦恼之处在于,这个过程会非常长久,因为容母不可能轻易接受他切除腺体这件事。他既然没告诉顾钰他想切腺体,这些打算也就不太方便跟顾钰讲。
顾钰想了想,认真道“这件事我来解决吧。我去跟夫人说。少爷放心,我不会把之前的事说漏嘴的。”
第二天,容母睡意惺忪地走着,打算穿过屋子,去花园里散步醒神。结果走到一半,她余光瞟到客厅的一角,直挺挺地站了一个人。她原本以为是吴伯,结果定神一看,是个年轻俊朗的青年。
她打了一半的哈欠彻底被憋在了嘴里,半响才道“阿,阿钰吗”
容母并不喜欢刁难人,事实上她大部分时候都温柔和善。本来因为之前冷酷地打断了顾钰对容瑾的念想,见到顾钰就先不自觉气短三分,如今更是见顾钰如同见债主。毕竟她儿子做了那样禽兽般的事,她虽然罚了容瑾禁闭,但一没打断容瑾的腿,二没逼迫容瑾给顾钰一个交代,说到底,还是偏袒了自家儿子。
她干巴巴地笑了一下“阿钰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不去休息,站在这儿”
顾钰扯了扯嘴角,没能笑出来,只是平静地跟容母打招呼“夫人早上好。”
其实顾钰并没有特意装可怜,只是他昨天连夜赶回来,衣服自然皱巴巴的,再加上昨夜想事没睡,眼中红血丝遍布。看在容母眼里,就是活脱脱的,被负心汉抛弃后悲痛欲绝的模样。
容母越想越觉得愧疚难安,声音比平常对容瑾还温柔八度“阿钰吃早饭了吗想吃什么,我去给你做。”
“不用的。”顾钰面对容母,突然直挺挺跪了下来,“我等在这里,是为了给夫人赔罪。”
容母吓了一跳,连忙去扶他“你这是做什么”
顾钰跪在地上,坚持不肯起,容母也扶不起来。
“对不起,”顾钰低着头,不敢看容母。他是真的觉得愧疚万分,紧闭着眼睛,“我曾经答应过夫人,会和少爷保持距离。”
便是没有容瑾,容母也曾经给过他许多关爱和照顾,在他心里,他有悄悄把容母当做半个母亲来尊敬和爱戴。但是现在他食言了,他没能做到自己当初许下的承诺,答应了和容瑾在一起。而且,容瑾还为了自己,说谎骗了她。
容母侧过脸“这事不能怪你,我再怎么糊涂,也知道这是容瑾的错。是容瑾对不起你。”
“没有。”顾钰摇头,握紧了拳,“能伴少爷左右,是我最大的心愿。如今如愿以偿,谈何对不起呢”
容母愣住了,半响,她的声音颤抖“阿瑾他,他答应和你在一起了”
“是。”顾钰沉声道,“我昨夜厚颜纠缠,少爷迫不得已,才松口答应了我。”
容母听到这个消息,不知心里是什么滋味。理智上,她知道,从道德上看,容瑾是应该对顾钰负责的;但是她也不得不想,如果容瑾和顾钰在一起,难道真的要容瑾去做那个手术吗
顾钰接着道“少爷和我约好,我们在一起一段时间,等到少爷成年,就分开。我本来承诺夫人,会远离少爷。只是贪念作祟,欲壑难填,我食言了。对不起。”
在顾钰看来,这句话并不是谎话。这本就是他和容瑾的约定。他见识过容瑾假发情阶段的模样,他不舍得,也不认为容瑾真的能撑过那么多年的发情期。他们分道扬镳,是早就注定的事情。
容母的表情不知道为什么,听完这句话之后渐渐变得不对劲“你的意思是,不求长久,只要朝夕”
顾钰听出容母并未生气,他微笑起来“本来连须臾都不该有的事,少爷肯许我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