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在他面前方寸大乱,只在他面前天真又莽撞,有时候甚至会像个孩子一样,沉不住气,胡思乱想,却又很好哄。也许爱上一个人,真的能把人变成完全不同的模样。
在他面前的顾如琢,叫容瑾怜惜;而在别人面前的顾如琢,叫容瑾欣赏。
时光渐行,容瑾发现,顾如琢夜里又开始失眠。除了去翰林院,他渐渐不再出门应酬,和霍景州他们明显疏远了,与他走得近的人换了许多,唯有姚弦,仍时常联系。
容瑾问“这些日子怎么不见你出门,不是结识了新的同僚,难道没有宴请诗会这些吗”
“我要做的事,差不多都做完了。现在不想出门,只想在家看阿瑾。”
容瑾笑“你天天看我,难道不腻怎么不去百花楼看美人”
顾如琢亲他的脸颊“看别人,不看都腻,唯有阿瑾,百看不厌。”
若是能看一辈子,就好了。
容瑾从顾如琢的态度中,察觉到风雨将近。
这一日,顾如琢去翰林院,容瑾拜访过太子,临走前,太子低声道“阿瑾,你要不要回淮南城”
容瑾顿步“是殿下要下手了吗”
太子眼中带着一点嘲讽“我为什么要下手他如此长命高寿,难道最急的,是我这个落魄潦倒无人问的太子殿下吗我那位大哥若是真温良恭谦让,孝心感天地,他要容家给他供钱做什么”
容瑾向来不主动问太子的谋划,闻言也只笑道“殿下,我当时从淮南城赶来,如今又怎么会走”
太子轻叹“我也早知你会如此选。”
“其实,我知道阿瑾心志坚定,绝不会怕死。但我总想,你是阿兄最后的血脉。”
容瑾反问“若是隐姓埋名,不敢昭告于世。这血脉留不留,又有什么区别”
顾如琢也想让他回淮南城,容瑾知道,他不仅明里暗里找理由劝了容瑾好几次,还传信给容怀松,希望容怀松和戴珣安能把容瑾拘在淮南城,就像之前一样。
容瑾都装傻糊弄了过去。
这一日,顾如琢匆匆从外面回来,见到容瑾之后,强笑着说了两句别的话,然后问“阿瑾,你很久没有回淮南城了,难道不想岳父和师父吗”
容瑾知道顾如琢又要说这件事,都懒得理,眼皮都没抬“你陪我回”
顾如琢“不,你自己回。”
顾如琢不能陪容瑾回去,他要留在京城,为太子做事。尽管他不掺和最后的事,但如此关头,他的态度必须摆正。何况,若是太子真输了,他回容家,只能连累容家。
“你自己回。”顾如琢拉着容瑾的袖子就向外走,“我已经备好了马车,让陈大哥,双云,朝雨,陪你回淮南城。立刻就走。”
容瑾在他人眼里,是容家外嫁之女,但从顾如琢的表现来看,他和顾如琢的关系并不如何亲密。若是最后顾如琢出了事,只要容瑾及时撇清干系,容家有当初为大皇子供钱的情分在,说不定能给予容瑾最后的庇护。
容瑾甩开他的袖子“你为什么一定要我回”
顾如琢的脸色几经变化,他突然面色冷凝道“因为我想配公主。”
“你自己不是也听说过了吗我顾如琢跟三公主不清不楚。三公主今日传了信来,说打算请陛下为我们两个赐婚。我想配公主,你必须得走。”
容瑾眯了眯眼“你若是配公主,打算将我怎么办你的意思是想休我”
顾如琢这是拿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