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日来见厉大人,不过是想来跟厉大人打个招呼。若是有朝一日,我主与大殿下狭路相逢,若是我主形势有利,还请厉大人行个方便罢了。”
厉昌沉默了很久“不知容姑娘效忠的,是哪一位殿下”
容瑾摆摆手“厉大人既然不想卷进这些是非,自然知道地越少越好。”
厉昌便笑了“容姑娘这样防着我,我又如何信得过容姑娘。若是到时候,赢的人不是你效忠的那位殿下呢”
容瑾将一枚木牌递给了厉昌“所以我才说,到时候若是我主将胜,请厉大人行个方便。若是我主赢了,厉大人举手之劳便换从龙之功;若是我主形势不利,那厉大人只当我今日没有来过,你也从未接过这块木牌便是。对大人,厉家,又有什么影响呢”
容瑾走后,厉昌坐在原地沉思。他并不完全相信容瑾的话,但容瑾最后一句话没说错。这件事,确实对厉家没什么明显的坏处。如果在即将胜利者的船上帮一把手,何乐而不为呢若是形势不明,那厉家自然是按兵不动的。
他突然托腮疑惑道“顾如琢娶了这样的娘子,还过不了外面的美人关”
夜色渐深,容瑾从驶到内院的马车中下来,刚走两步,就听到了一个声音。
“阿瑾,你回来了。”
容瑾的脚步顿时停住了。他今日从厉昌那里回来,绕了几道弯,便去了太子那里,跟太子说了厉昌的反应,这才回来地晚了。可今日顾如琢应该是和三公主有约,他怎么会回来地这么早
顾如琢看了一眼容瑾身上没见过的男装,微笑道“阿瑾吃过饭了吗”
容瑾看向顾如琢“吃过了。”
“哦。”顾如琢避开了容瑾的视线,“那我自己吃吧。”
容瑾突然说“你为什么不问我”
“问什么”
容瑾的脸色有点冷“顾如琢,你既然想知道我去哪了,为什么不直接问我”
容瑾走近他,逼视他的眼睛“你为什么不敢问”
顾如琢勉强笑了笑“你现在回来了,不是吗”
“所以,我去哪里都可以,去见谁都可以。睡在哪里,也无所谓。只要最后回来了,就行了,对吗”容瑾突然就觉得很疲惫,“如琢,谈恋爱不该是这样的。”
不是你战战兢兢,低入尘埃,竭力地去付出和讨好。我也不需要你这样。
顾如琢在他面前,姿态向来放得低。容瑾又是第一次恋爱,之前竟然从来没有发现过这个问题。直到那天他赶来京城,去百花楼接醉酒的顾如琢回来。顾如琢喝醉酒,还满心惶恐,记着自己身上的味道不好闻,要坐到马车外面去。
容瑾才一下子意识到他们有时候不像是恋人,更像是主仆。若按社会地位来说,顾如琢如今早已胜过他,却仍然待他小心到谨慎。因为这是一种情分上的悬殊,至少是一种在顾如琢心中情分的悬殊。是容瑾高高在上,顾如琢必须去竭力争取,去讨好的悬殊。
容瑾想要给他足够的安全感,所以才决定去配合顾如琢。如果你想要保护我,那我也愿意,做那个被保护的角色。
可今天,他夜中晚归,看顾如琢衣衫微湿,不知在门外站着等他多久,最后竟然不敢问他去了哪儿,他就觉得心里有炙热的火在往上涌,有一种拿戒尺抽他的冲动。
容瑾默默想着体罚是不可取的。把这个三天两头能气死人的混蛋养大,都没打他,绝对不能在这里破功。
顾如琢没听明白后一句,但是前面的听懂了。他急切道“你不会这么对我的。我知道,阿瑾不是这种人。我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