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他们争吵的内容,不难想象宋家对于宋以檀有多高的要求,这就让谢盼儿很不高兴了,就像宋以檀说的,他自己都没那个本事,凭什么这么要求女儿。
难道生孩子的目的就是强行让他们完成自己达不到的成就吗。
谢盼儿跟在宋以檀的身后,看着她甚至一滴眼泪都没流,却觉得她这样简直比痛哭还要伤心。
谢盼儿飘了过去,甚至伸手拉了一下宋以檀。
手腕上突然生出的冰凉在这个炎热的夏季实在是过于明显,宋以檀停下脚步,道“你在吗”
谢盼儿在她手臂上轻轻戳了一下。
宋以檀感受到了,笑了笑“这次比赛我没发挥好,只拿了第一。”
谢盼儿想说第一就很厉害了,特别厉害,可是她说话宋以檀听不见,这会儿也没纸笔给她写字,她只能摸一摸宋以檀的手背,希望宋以檀能理解她的意思。
宋以檀道“你是不是在告诉我第一名也很好,很厉害”
谢盼儿连忙又在她身上戳了一下“是的是的,超级厉害的,别听你爸的,你要相信你自己”
宋以檀听不到谢盼儿的声音,但感受到了她的回应,她站在桥的中间,看着漆黑的江水,声音里透着一股疲惫“我爸以前也是跳舞的,差点就进了国家歌舞剧院,之所以差一点,是因为他车祸了,一条腿差点截肢,虽然保下来了,可也只是保下来了。”
一个跳舞的人,一条腿瘸了,残了,一辈子也就这么毁了。
宋以檀双手扶在桥头栏杆上,叹了一口气“你知道那是多大的打击吗,说是灭顶之灾都不为过,更打击他的是以前输给他的人,替了他的名额,现在那人是著名的舞蹈家,而我爸,连走路都一瘸一拐,所以我有时候挺理解他的,可怜,但又可恨。”
可怜同为跳舞的,她能理解再也无法跳舞的绝望,可恨他不止自己陷在过去,还试图将他未完成的人生强行加在她的身上。
她喜欢跳舞,只是因为喜欢,她愿意为舞蹈流汗甚至流血,但她不想把自己舞蹈,变成满足别人的工具。
可是她爸不懂,她妈也不懂,或者说他们
懂,但他们不在乎。
她还有个哥哥,小时候也被父亲培养,但他筋骨太硬了,哪怕从小就练,想要把身体打开,远比那些天生就有舞蹈天赋的难。
但她哥聪明,很小就知道自己根本不喜欢跳舞,也没那个天赋,所以他直接背着书包去到外公家,说什么都不愿意再跳舞,也不愿意再回家。
外公外婆自然不会勉强哥哥,他们也没让她爸妈把哥哥带走,就让哥哥去选自己喜欢的。
后来他们家又有了她,跟哥哥不一样的是她是喜欢跳舞的,从小就喜欢,也有天赋。
她还记得妈妈从对她说,爸爸看到她跳舞的时候有多高兴,有多宝贝,甚至不惜倾尽资源地培养她,当哥哥大学时为了生活费还要自己打工时,她就上着几百块一节的舞蹈课,甚至请来大师给她专业一对一辅导。
回想着小时候,宋以檀感慨道“我以为大家都能如愿,我喜欢跳舞,可以满足爸爸的夙愿,哥哥不喜欢,他也不用再被家里人逼着做不喜欢的事,关系说不定也能有所缓和,可惜所有的问题根本不是我想的那么简单。”
哥哥没有跟家里缓和关系,虽然不曾记恨她,但小时候对她也不亲近,现在长大了他们兄妹关系倒是亲近了,可她也感受到了那股窒息。
他们家的事不是有一个热爱跳舞的女儿就能得到和平的,所有的一切都是爸爸的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