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疑惑着,但他还是陪郁未迟进去了。
走进大厅,前台年轻的女孩就看了过来,朝着他们笑了笑“是郁未迟吗”
郁未迟走上前“你好,我是白大师通知,说让我过来。”
女孩道“跟我来吧,我带你们上楼。”
郁未迟点了点头,心里莫名有些紧张,又有些忐忑期待,他真的能见到阿月吗,真的能见到已经死去的妻子吗。
他想问问带他们上楼的女孩,可不知道该怎么问,于是一路沉默地跟着,直到进了一个像是会客室的房间。
有一个头发扎着小揪揪的男人看到他们,笑了一声“哪个是郁未迟”
郁未迟上前了一步“我是,你好,请问你是”
何泷道“我是谁不重要,进去之前有些话要提前跟你说清楚,阴阳相隔本不该死后再相见,但念在溪江月无辜枉死,执念心愿也是想要见你一面,这才让你过来,
你和她只有十分钟,见完这一面我们就会将她超度送走,这也是为她好,也希望你能控制一下情绪,不要过多强求,强求了损害的也是她的福运。”
何泷说完就替他打开了门,郁未迟一秒都不敢耽误地往里面走去,然后就看到站在窗边对着他笑的溪江月。
隔着数步远的距离两人相望着,郁未迟有太多太多的话,有太多太多的不舍。
溪江月刚去世的时候,网上很多人都在骂他,说他劈腿导致溪江月抑郁症严重,说他拿着溪江月的遗产花死人钱,说他各种对不起溪江月,也不怕溪江月半夜来找他。
看到那句话的时候他不知道有多高兴,心里想着如果阿月真的能来找他就好了,他有钱,有很多钱,他可以找专门的大师帮阿月把魂养着,只要能把阿月留下,哪怕跟鬼过一辈子他也愿意。
甚至只要能和阿月在一起,他自杀再跟阿月做一对鬼夫妻都可以。
没人知道阿月对他来说有多重要,他曾是别人青春里的光,但阿月是他人生里唯一的光。
他是家中长子,但母亲去世父亲另娶,他还有弟弟妹妹,但那都是继母生出来的,他们是一家人,自己只是个外人。
他以前有多渴望一个家庭,和阿月在一起后就有多幸福,他从来就没有什么野心,这辈子最大的野心也不过是想要摘下那弯月亮。
月亮被他摘下了,可他没能守住,只要一想到今后他的人生再无阿月,他就没有那个勇气和力气独自一人前行。
看着面前的爱人,郁未迟想要扑抱上去,可惜只抱了个空。
溪江月看着他笑“我已经死啦,你再抱不到我了。”
郁未迟泣不成声地看着她“阿月,我的阿月,你别不要我,你不要我了,我以后怎么办,你让我怎么办”
没人知道在外面清清冷冷的影帝,在家里是个黏人的哭包,惯会吃醋委屈,她还记得有一场比较亲密的戏,郁未迟不想她拍,但戏都定下了哪能她说不拍就不怕,被她拒绝后,这家伙躲在被子里哭,直把她给哭笑了。
这样一个人,她怎么会相信他出轨呢,外界再多他们不匹配的言论,她又怎么会在意呢,没人知道她拥有一个怎样的宝藏。
溪江月看着郁未迟道“天师说我是枉死,今后会有福报的,老公,我会在下面等你,我们约定来生啊。”
郁未迟摇头,但什么话都没说,只摇头。
溪江月知道,他不是不约定来生,而是不愿意让她等,更甚至她已经猜到了他的打算,他不想独活。
在这样一个浮躁的世界,她能得到这样一份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