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纵云抚上去,问“很疼吧”忽然想起什么,叫小五进来,问“陶军长送的那盒膏药在么”
小五点头,立刻拿出来“均座,是这盒治疗疤痕的吗”
李纵云拿过来,叫小五退下。陈殊笑“什么膏药啊太难闻,我可不抹的。”
打开来,不是寻常的黑色,而是淡淡的绿色,晶莹透明,一股淡淡的梅花冷香,李纵云“晓得难闻,你是不会抹的。这是满清宫廷里的秘方,去疤痕有奇效的。你以后,每天三次,抹上之后,轻轻揉上一刻钟,半个月就全好了。”
陈殊是学西医的,不大相信这些“有这么神”拿过来,闻了闻“味道倒是好闻,一股子梅花冷香,薰衣裳也是好的。”
李纵云往手上抹了药,轻轻替陈殊揉按,一边按一边嘱咐她“不要嫌麻烦”
那膏药刚开始摸上去一股冰凉,在揉上片刻,便渐渐开始发热、发痒,陈殊想去挠,叫李纵云抓住手“忍一忍,刚开始是有些痒的。”
陈殊垂着眼眸,见李纵云眼下都是青黑,默默瞧了一会儿,问“很辛苦吗”
李纵云没听清“什么”
陈殊道“清党清党,你很辛苦吧”
那些所谓的乱党、赤匪,大多数将领都是李纵云昔日同窗密友,并肩作战的战友,如今却要同室操戈,拔剑相向。陈殊想象不出来,李纵云是带着一种怎样的心情去下令清党的。
李纵云感叹“政治哪有个人感情可言呢滚滚浪潮之下,个人的意愿根本无关紧要。陈殊,我是军人,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即便是我不认同的命令,也必须坚决而彻底的执行下去。”言谈之中,很是悲观。
付旗提了食盒进来,摆好饭。
陈殊久病,胃口很不好,中午吃了一点,现在还涨得难受,摇头“我吃不下,不想吃”
又同李纵云商量“你待会儿把冯太太支出去,我想洗澡,她老是不同意。”
李纵云笑“我来办”用过了饭,冯太太便从舞会回来了,兴高采烈“真是热闹极了,小蛋糕也好吃。”
这个冯太太,一开始说搂搂抱抱成何体统,去了一会儿舞会,现在回来了,满嘴都是夸了。
陈殊给李纵云使眼色,李纵云便开口“冯太太,我想今天接陈殊去官邸住,明天再回来医院。”
冯太太有些踌躇,这未婚男女虽然情投意合,但是住在一起,还是不大好的。但是见陈殊眼巴巴望着,感慨一句,真是女大不中留的。
冯太太犹豫着点点头,想着她是长辈,临走时又提点两个人“伤才刚好,不许胡闹。还没有结婚,可不能失了分寸的。李参谋是男人家,倒没什么,你是女孩子,当心一些总没错的。”
说得陈殊面红耳赤,低着头答应“晓得了”
李纵云把陈殊抱上车,一路朝着小红山官邸驶去。
大概是有了后遗症,在密闭狭小的空间,陈殊总是极易紧张,手心冒汗。
李纵云握住陈殊的手,把窗户打开,吩咐司机“开慢一点,不着急。”
陈殊闭着眼睛,靠在他肩膀上,很不好受“把窗户开大一点,我喘不过气来,太闷了。”
车窗开大一些,雪花便顺着风飘了进来,李纵云把大衣披在陈殊身上,问“冷不冷”
陈殊摇摇头,望着窗外,有些沿街的商铺已经挂出五花八门的灯笼来,形态各异,有些兔子灯笼做得惟妙惟肖。
李纵云瞧陈殊看得入神,道“过几天就是元宵节了,到时候,一整条街上都是花灯。你要是喜欢,我们出来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