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均如实道“陈小姐,或许他们是真的害怕,可是那群包身工可是带工老板的聚宝盆,真金白银,哪里就肯轻易就范的”
陈殊笑“不是叫你去谈包身工身契的事情,是叫你去通知他们,就说外面现在的风声很紧,报纸上天天都在讨论包身工的事情,政府对我们用包身工也很不满。那些学生也串联在一起,要鼓动工人们罢工呢我们不想惹一身腥,必须同他们解约,聘用正规的工人,让他们手里的包身工另外找厂子做工去。”
杜均立马明白了陈殊的意思,笑“陈小姐好主意,我这就去办。”
杜均忙着办事去了,陈殊照例在家里复习功课,准备入学考试。
英子也坐在一旁拿了本书看,看不了不一会儿,她就不安的走来走去“陈小姐,工厂里的工人听说了外面洋人工厂罢工的事情,个个都不安心做活,也想提高自己的待遇的。”
陈殊放下笔“这是正常的事情,工人们倘若就自己拿工资,是很不错的,只是要把大部分钱交给带工老板,这才显得工资很少的。”
英子道“还有做工的时间,以前在纺纱厂子做工,四点起,十二点才回去,一天只能睡四个小时。只不是我们工厂只工作八个小时,她们都想来我们工厂呢”
外面的情况越来越失控,即便是最不敏感的英子,也能感受得到暴风雨即将来临。
过了几天,王律师渐渐记起一点事情了,毕业是早就毕业了的,替包身工打官司的事情也记起来了,就是那天晚上怎么被打的倒是完全不记得,怎么想也想不起来。
陈殊松了口气,从目前的反应来看,只是普通的脑震荡,并没有伤到大脑皮层,至于被打的事情完全不记得,陈殊只能推测是因为大脑的自我保护,应激反应,使得他忘记比较痛苦的回忆。
王律师十分抱歉“陈小姐,真是对不起,我现在这个样子什么都做不了,那起官司你可能要另外找人接手了。”
陈殊坐在病床前“不要紧,你要做的事情已经完全做完了,你接下就好好待在医院里面养伤。”一面把今天新出的报纸递给他瞧“你看,你现在可是充满了正义感的英雄律师呢本来有很多人要来看你的,只是你前几天状况不好,便谢绝了。你现在好些了,如果想见,倒是可以放他们进来。”
病房里面都堆满了学生市民送来的鲜花水果,每天来探望王律师的学生群体,络绎不绝。前几天王律师什么都不记得,不好让他见人,现在可以说话了,可以见人了。
王律师是个很聪明的人,自己对包身工人也是充满了同情,下午但凡来人慰问他,询问包身工的情况。王律师便绘声绘色的说了一通,其实也不用大加渲染,只是如实叙述,便已经让来的学生代表愤懑不已了。
在已经燃烧起来的旺火堆上吹一吹风,这堆火便好像泼了一瓢汽油一样,燃烧得愈发热烈起来。
晚上,杜均匆忙赶来“陈小姐,出大事了。那群学生今天游、行之后,直接去了大华纺纱厂,要求工厂同包身工解约。”
陈殊匆忙披了衣服起来,拉开灯“去大华纺纱厂干什么”
杜均唉声叹气“他们不知道听谁说了,大华纺纱厂的工人全是受剥削的包身工,便闹了起来。那位大华纺纱厂值夜的经理也是跋扈,竟然叫保卫科的打手,出手打学生呢”
陈殊问“学生有没有事”
杜均摇头“他们人多,能有什么事情群情激动,倒是那几十个打手捆起来,打了一顿。后来警察局也来了,大华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