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太太陪李参谋长说了会儿话,便去房间里叫陈殊,心想, 哪有这样招待客人的嘛
陈殊早就睡了,冯太太走进来开了灯, 坐在床沿上同她讲话“怎么就睡了李参谋长送你回来的,总要去说几句话才好的”开始的时候, 陈殊尚且听得明白,嗯了两声应和了,后面几句便只有嗡嗡的耳鸣声, 什么也没听见了。
冯太太见陈殊满脸通红, 去摸她额头“哎呦, 好烫的”再叫了几声陈殊,见她没有知觉,不出声了。陈殊是得过肺炎的,在医院住了一个月,好容易救回来一条命的。冯太太不敢大意, 到客厅去叫冯先生“陈小姐发高烧了, 很不好, 要去医院才行的。”
李纵云本来都告辞了, 小五正要发动汽车,就见冯先生冯太太扶了陈殊出来“参谋长,是陈小姐”
陈殊无奈“真的没必要的,我都吃了药的。”
冯太太训陈殊“什么不要紧,你上次得肺炎,要不是命大,早不知去哪儿了。”
李纵云下车了,问“冯先生,出什么事了”
冯太太自然又把陈殊发高烧的情况,大肆渲染的一通,仿佛是什么了不得的大病。李纵云把陈殊接过来“我送她去医院,你们回去休息吧”
冯先生拒绝“那怎么好意思呢,太麻烦你了,还是我们两个人去吧”冯太太踩了踩冯先生的鞋,示意他别说了“那就麻烦李参谋了”拉了冯先生进去了。
冯先生不解“你这人,平时不是挺关心陈殊的吗怎么发高烧不跟着去医院”
冯太太一脸的高明“你明白什么啊睡觉去吧你”冯先生从窗户瞧,见李参谋长把陈殊打横抱起,上了军车,顿时明白了“你这是白费功夫,他两能不能成我看还是在陈小姐,陈小姐可不是普通小姑娘。”
冯太太哼一声“你懂什么,他两能不能成关键看李参谋,不信的话,打个赌。”
冯先生拿了毛巾准备去洗漱,摇头“我不赌。”见冯太太关了大门“哎,你关门干什么,他们看完了病还得回来呢”
冯太太这样讲“你看他们的样子,一看就是吵架了嘛吵架不要紧,那对儿夫妻不吵架呢谁也不跟谁说话,这就不行了,谈情说爱,不谈不说,怎么能成呢”
冯先生笑“没想到,你还是个理论家哩”
大概是吃的那颗药里边有安眠的成分,陈殊上了车,便靠着车窗睡了起来。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手上吊着点滴,只是浑身无力。一阵风吹来,窗帘微微摆动,外面的树梢上还有鸟儿在叫,一切都是那么生机勃勃。
李纵云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打盹,陈殊略动一动,他便惊醒了,起身把陈殊扶起来,坐在病床上“好些了吗”又伸手去摸陈殊的额头“已经退烧了大夫说了,你得过肺炎,感冒发烧更要注意的。”
陈殊闷闷地不说话,见他又从旁边瓷盆里拧了毛巾来给陈殊擦手“昨天晚上,我没看好,漏针了好久才发现,现在手都肿了。”
陈殊是右手掉了点滴,去瞧,果然左手肿了一圈,想来是漏针了,所以换了个手打针。
小五推门进来,手上提了食盒“陈小姐,聚德楼的老鸭汤,我亲自看着熬的,清淡,正合适您现在喝。”
李纵云舀了汤,亲自喂给陈殊“尝一尝,很好喝的。我小时候病了,才能喝呢”
陈殊一口气堵在胸口“我我自己来”
只可惜右手吊着点滴,陈殊不是左撇子,又肿了又没力气,一勺鸭汤都洒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