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殊瞥了一眼,冷笑“话说完了,就请回吧。”
那位黄主编犹自叨叨不停“陈小姐既然与李参谋长那样的大人物相识,一开始说出来,就没有此等误会了李参谋长哪里还望陈小姐多多美言,李参谋长有陈小姐这等红颜知己在身边”彼时的红颜知己不过是青楼女子的代名词,陈殊虽然不懂,但语气好坏还是听的出来的
陈殊呵斥“够了,黄主编,如果没有别的事,你请回吧”
黄主编脸上一阵青,干笑两声“陈小姐跟了李参谋长,连脾气也相像了。”但是也不敢太得罪陈殊,只能在嘴上占几句便宜。
这种无赖比医院里最难缠的医闹还要烦人,陈殊“拿着你的东西滚,这里不欢迎你。”
黄主编愤愤瞧了眼陈殊,推开门走了。冯先生匆匆拿着桌子上的礼品,匆匆跟了出去。
大约是听到了什么响动,冯太太穿着睡衣出来“陈小姐你回来了刚刚是谁在说话,我怎么听着像是吵起来了”
陈殊不想告诉她这些事情,平添她的烦恼,只说“是冯先生出去了,您听错了,没人吵架的。”
陈殊这么晚回来,饭肯定是没吃的。冯太太又把灶台里留的几个包子拿出来“下午包的,鲜肉白菜馅,你垫一垫。”
陈殊一天没吃了,当下咬了一大口,点头“好吃。”
冯太太披了件衣裳坐在一边,抱怨“那个什么都督,连饭也不管的,这也太抠了吧”
正说着,冯先生推门进来,全身都湿透了,脸上一道血印子,腿也一瘸一拐的。
冯太太吓了一大跳,惊呼“天老爷,这是怎么啦谁打的”
冯先生摆手“大晚上的谁来打我门口那个大水沟,掉进去了。跟你说了多少次了,不要把什么东西都到里边,这不,一下雨,不就堵住了”
冯太太拿了毛巾来,闻言有些讪讪“又不是我一个人,街坊邻居都这么干的”
又要去烧水给冯先生洗澡“你先在炉子这儿烤会儿,不要着凉了。”
待冯太太去了厨房,陈殊这才道“冯先生,真是抱歉,是我连累你了。”
明白人之间是不用说糊涂话的,冯先生摆手“要不是我介绍陈小姐去报馆,也不会惹出这场是非。总之,有惊无险。”
当天晚上,颇不太平,不知是谁大晚上叮叮咚咚的砸门,一晚上都不停歇的。
第二天一早,陈殊便听见冯太太在外面骂“是那个小瘪三干的混账事”
穿了衣服出来,见大门口、院墙上都被人泼了粪。
陈殊不知道说些什么,打了水来,帮冯太太冲掉了。只是,整个上午,满院子都弥漫着一股臭气。
冯先生不打算去报馆工作了,见此忧心忡忡,担心是黄主编搞的鬼。陈殊不清楚,冯先生却是知道的,这个黄主编在上海的青红帮里边也有认识的人。
果然到了晚上,不知道从哪里来的拆白党使劲砸门,哄哄直响。两个小丫头吓得直哭,冯先生气得要出去看看。冯太太拦住他“都是些二流子,他们下手没轻重的。”
又担心出什么事情,一家人都围着坐在火炉前烤火,不敢去睡。后半夜声音小了,两个小丫头总算是睡着了。
早上一切都安静下来,冯太太轻手轻脚去开门,发现门根本打不开。冯先生生气“一准儿是昨天晚上那群人干的,报警,报警。”
冯太太拿了菜刀来,只是这门厚得很,劈了好久都劈不动。又拿了平时剁骨头的斧头来,这才把门给劈开。
劈开门,从外面看,才知道门被人用长木条订的上了。冯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