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桥山想起革命之初,同袍同窗,人人舍生忘死,以牺牲为荣耀,吃什么穿什么,什么军衔什么职务,全然不在意。听到中华革命军来了,老百姓纷纷箪食壶浆,不管在哪里作战,敌人的动向一清二楚,所以中华革命军才能屡屡以少胜多,以弱胜强,打下今日的地盘,与北方政府并立。
他想,如今中华革命军在老百姓心目中的地位,是无数的革命同仁抛头颅洒热血,换来的,没有人可以玷污它。
付桥山想通其中关节了“纵云,你有一条说对了。革命军的荣誉,声望,是由无数革命军战士的鲜血浇灌而成的,没有人有资格玷污它,没有人。”
李纵云点点头“好,既然你明白这个道理。日后若是有人来找你讲情,你可不要心软呐。”
讲情付桥山站起来“纵云,你什么意思为什么会有人找我讲情你们预备要干些什么”
李纵云望着窗外的黑幕,没有回头,冷峻回答“纳妾只是表象,内部的整治和清洗是很有必要的。”
付桥山不可置信“整治清洗当年秦启源贪腐,多少人头落地难道又要重演一次吗”
李纵云望着付桥山,有些怜悯,他是个没什么太多政治概念的老好人,很多时候总是左右为难,也左右不是“不会,那样没有组织程序的清洗不会再出现。”
付桥山明白了“都督这次把你从前线调回来,就是为了整顿内部。纵云,那些可都是手足兄弟,你怎么下得了手”
李纵云有些失望,淡淡道“我该走了。”
付桥山气得把桌上的花瓶掼在地上,骂道“李纵云,你的心跟石头一样硬。”
门外穿旗袍的女子听到动静,推门进来,柔声道“桥山,你怎么了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
付桥山大骂“滚出去。”
那女子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桥山,你”
付桥山不耐烦“滚出去。”
女孩子不可置信,眼泪流出来,拉开门,捂着脸跑出去。
李纵云顿了顿,道“桥山,都督说过,这一路走来,希望大家能善始善终。但是那也只是一个期望而已。为了建立一个独立,富强的新中国,连死都不怕,那其余的还有什么好怕的。你不喜欢参与政治,是我心目中最纯粹的军人,又额外重情重义,因此都督便对你多了三分保护。你不要辜负他对你的这份保护。”
说罢,李纵云头也不回,大步而去,军靴走在医院木质地板上,发出哒哒地好似马蹄一样的声音。此刻医院的走廊外空无一人,那哒哒地军靴声,便显得分外孤寂。
李纵云匆匆出来,脸色铁青,副官小五不敢触霉头,连接下来去哪儿都不敢问,只蒙头跟在李纵云后面。
走到二楼,便远远看见陈殊站在院长办公室门口,一口流利的英语,不知道在和院长说些什么。
李纵云停下脚步,陈殊说得极快,他只能勉强听清几个单词,doctor,deartnt
陈殊这回是福大命大,那种新药救了陈殊一命,在医院住了一个月了,与医生、护士、院长都很熟了。陈殊自己是学医的,自然以后也是想以此为生,因此便找到院长办公室。
院长菲西斯是个英国绅士,一头白发,大卷胡子,听了陈殊的来意,为难道“iss陈,你说你在美国念的医学,不知道是哪所学校”
陈殊踌躇,心想,我总不能说我是上海复旦大学毕业的吧那些鼎鼎有名的大学,例如哈佛大学,麻省理工,陈殊是不敢说自己在哪儿学的医学,露馅风险太大了。可是美国在这个时代有哪些不太出名的野鸡学校
陈殊想了想,犹豫道“纽黑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