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青说“七十”
摊主一瞪眼“是七百”
苏青一怔,迟疑着把帽子递还给他“那我不要了。”早就听说景区宰人严重,多个两三倍她都能接受,也觉得正常,这一下子就翻了好几倍,也太黑了。
她要走,那小摊贩拽住她手嚷道“你给我羽毛都扯坏了”
苏青回头,那帽子上的羽毛确实掉了下来,她还楞了一下,结果仔细一看,那羽毛其实是可以拔下又插上的。
她把帽子接过来,把羽毛重新插了上去,还给她“喏,好了。”
本以为这么一嚷,这小姑娘会大惊失色,也好趁机宰一笔,谁知道,她居然脸色都不变一下,还平和地瞅着她。
小摊贩有点下不来脸,耍起了赖皮“反正就是你弄坏的,你要赔”
苏青目瞪口呆。
对方一屁股坐地上,开始吆喝“弄坏东西不赔钱啊这什么人啊,哎,可怜我家里还有八十老母和一个嗷嗷待哺的孩子,老天爷啊”
苏青只在电视里见过这种场景,都给弄懵了。
一堆人陆陆续续围过来,看热闹的居多。
“你赔不赔钱”女人吼她。
苏青还没开口,沈泽帆就过来了,懒懒摸了根烟“赔什么钱不是嚷嚷的大声就是有理,大婶,您要不是耍无赖,就好好站起来,把话说清楚了。这样没道理的撒泼,看着就一碰瓷的啊。”
众人哄笑,局面马上扭转过来。
小伙子嘴巴够毒,口齿特伶俐,说话还带着那么点儿京味的痞气,语气不紧不慢的,能把人给气死。
那小贩爬起来,灰溜溜地走了。
沈泽帆圈住她,把她往山下带“傻兮兮的,逛个景区还能被人赖上”
“我想被赖吗”
“是是是,你不想被赖,你只是长了一张容易被无赖盯上的脸。”他笑得有几分自得,格外超脱,气定神闲。
苏青瞥他一眼,凉凉道“你说的是你自己吗”
沈泽帆登时哑声。
之后几天,他领着她满城逛了个遍。终于在五月来临前,迎来了开春的一场大雨。这日清晨,沈泽帆撑着伞把她送回大院,老远就看到许闵昌站在大门口徘徊。
沈泽帆捞住苏青的肩快步过去“出什么事儿了,许叔”
许闵昌见了人,马上拉着苏青往外面赶“你爸坐的巡舰出事了,现在人在总医院,快走吧。”
苏青愣住了。
苏策南是在巡航时出的事。
距离海啸过去已经一个多月,失联的救援机、该捞的船也都捞起来了,剩下的就是善后工作。
苏策南作为总指挥,本来这种事情由当地的相关部门去指挥就行了,他非得亲自去看看。一是确实关心着,一刻也放不下,二是和苏青吵架,委实不想待在办公楼里,免得生一肚子闷气。
气象一个礼拜前就预报过,相关部门也勘探过,说没问题,他才带着人一块儿上了巡舰。谁知巡舰开到一半,天气陡变,浪也变大了,那船不慎触礁,还进了水。苏策南忙让所有人依次上了救生艇,警卫员劝,他也不听,所有人离开才上去。
最后一只救生艇超载,返航中又撞到了海中的垃圾,几人都落了水,苏策南被救上来后就马上送去了医院。
苏青和沈泽帆跟着许闵昌到病房里时,他已经抢救过来了,只是躺在床上。安安静静的,像睡过去了。
苏青的心,忽然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