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苏天扬觉得没意思,抬了抬下巴,意示妹妹跟上。
行宫门口来去的人多,苏家兄弟倒也不是真要给温楚楚找麻烦,两人没再多说什么。
殿内来的达官显贵已不少,谈话声此起伏落,几乎全京城的权贵都聚在这儿了,场面热闹至极。
宣帝有意藉庆功宴挑选太子妃,即便是平日里心高气傲的高门大家之女,亦是个个盛装打扮,妆容精致,仿佛恨不得将京城最美的衣裳及首饰,全搭在身上那般。
男女分席而坐,左右个一方,按着身份地位,自上而下排去。
一切皆与前世记忆相去不远。
苏长乐纤细的手指微蜷,波澜不惊的心湖,泛起阵阵涟漪,难得紧张起来。
前世沈星阑回京时已是隆冬腊月,折胶堕指,当时殿内亦是话声与丝竹之声不绝于耳,杯觥交错,热闹非凡
她还记得,前世宴席间她忽觉不适,林皇后见她面色不佳,不舍极了,立刻命人带她到偏殿稍作歇息。
偏殿虽是极静,却仍听得见正殿隐隐传来的饮酒嬉闹声。
她的贴身丫鬟平儿搀扶着她来到偏殿屋内,细心的为她褪下鞋袜,伺候她于软榻躺下“姑娘这是怎么了”
房内燃着熏笼,烛火摇曳照着精致华美的被褥,芙蓉似的纱帐软软轻轻,种种摆设比起相府似更为奢华。
平儿一边动作轻柔的为她擦拭面上薄汗,一边用手背轻碰她额间。
“好烫”
似是被她额间温度吓了一跳,平儿忽然惊呼一声。
平儿见她雪腮染着不正常的红,俏脸上渗出一层层香汗,语气万般着急“姑娘怕是昨夜给四殿下熬夜绣荷包染了风寒,奴婢这就去替您打个凉水,再请太医过来为您细瞧。”
当时她已经有些睁不开眼,眼楮半眯,眸光盈盈,视线昏花的看着平儿离去,却未将房门带上。
她觉得有些奇怪,碍于身子实在过于不适,脑袋迷迷糊糊,再难多做思考,只感觉浑身似烧着团难以言喻的火,身子骨还软绵绵的,连想下榻将房门带上都觉吃力。
冷风夹杂着雪花卷进屋内,寒意将她神智吹醒几分,她惊觉不对劲,挣扎着坐起身。
紧接着她听见两道急促的脚步声,由远而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