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老夫人强拉了拉嘴角,又把目光放落在了宁茴身上,笑道“听说侄孙媳是路陵候府的,二郎媳妇儿是华阳长公主府的,哎哟,嫂子,你可真是好福气啊,这除了王孙公主,谁家孙媳妇儿能和你家的比呀。”
大孙媳妇不往大孙子身上瞅尽惦记自己小叔子,二孙媳妇给二孙子下药强嫁,听说后头还和个小厮有不干净首尾。
这么精彩,哪家都比不上啊
许老夫人会比宁茴和裴郅还晚到国公府不是没有原因的,她机警得很,想到要跟这死老太婆见面,还要在府上住些日子,那是特意花了将近两个时辰打听这京里的消息,那该知道的都知道了。
别人听着或许就真信了许老夫人这话是在夸赞了,可裴老夫人是谁,她都不需要琢磨,就晓得这老妖婆嘴里的道道,她转了转手里拐杖,冷声道“关你屁事。”
许老夫人理了理衣服袖子,“嫂子这话说得可是有些不中听了。”
这死老太婆说话还是这么粗俗无礼,果然自小的习性,一辈子都改不了的。
裴老夫人眯了眯眼,这老妖婆惯是会装模作样,果然是从小靠着一张脸就会忽悠人的,老了老了还是这个恶心样。
“你大老远的跑京都来,到底是有什么事儿。”
裴老夫人不想再跟她东扯西扯,直接开口问了。
许老夫人道“是这样,我孙儿函之有幸在秋闱得了个秦州解元的好名次,如今春闱在即,自然是要来搏一搏的。嫂子也知道房文当初辞官归家,把京都里的东西该置出去的都置出去了,如今来了总不能在客栈里和别人挤着,妹妹我只好回娘家来叨扰几日了。”
裴老夫人又问道“你那孙子人呢”指了指她那边坐着的两个姑娘,“这两个又是什么人”
“函之在外院等着见敬儿呢,”许老夫人拉过坐在身边一个孙女儿,“这个是我家大郎最小的姑娘,名唤芙安,今年恰恰二八。”
这位名叫许芙安的姑娘体态风流袅娜,面如芙蓉,大大方方地含笑问了好。
许老夫人抬手指了指另外一个要安静沉稳些的,“这是我幺儿膝下的,名唤茹玉,要比芙安大两个月。我老太婆带着函之一人来总是闷得,自然要带两个可心的孙女儿来说说话的。”
许茹玉也一一见了礼,很快便安静回了自己的位置。
裴老夫人嗤之以鼻,前几年许房文在的时候还好,现下呵,谁不知道她老许家破落了,打的什么门道她心里门儿清,这是就指望着许函之光耀门楣了,甭管许函之行不行,怕都是要仔细琢磨着给她孙子铺路呢。
裴老夫人想着和这老妖婆没什么好说的,与宁茴道“叫下头的收拾两个院子出来,好好招待着,没得叫有些人暗里编排咱们。”
宁茴点头应是,直觉这个点儿不说话不吭声比较好。
收拾院子什么的自有下人去做,宁茴让青苗带着许老夫人并那两个小姐先去客房那边暂歇着,待院子拾掇好了再搬进去。
忙了好一会儿,裴老夫人留了她用晚饭,吃饭的时候啥也不说,阴着一张脸,吃了就让她滚。
宁茴点头,什么也没多想,很麻溜地滚了。
晚间下起了雨,还刮起乐风,即便是撑了伞,宁茴从福安院回来也打湿了衣裳大半。
她还想着许家的那几人,青丹推她去了侧屋沐浴换衣。
待出来,裴郅已经坐在床上了。
她蹬掉绣鞋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