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账他都记着,但完全没必要亲自动手在这些人身上讨回来,把查到的那些半清不明的东西直接交给陛下不是更好
圣上愈是怜惜他,他便愈能从中获利。
圣上自然不会为了这些事发落朝臣,但总归是会在别的地方找回来的。
恨不得往死里弄他,却偏偏干不掉他,还要眼见着他简在帝心,步步稳上,啧,多好玩呐。
他又拍了拍她脑袋,“他们就是嫉妒。”
宁茴啊了一声,疑惑问道“嫉妒什么”
裴郅挑了挑眉,“嫉妒我能做的事情他们不能做。”
宁茴似懂非懂,他便牵着她道“比如,我能带夫人一道过来,他们却不行。”
宁茴“所以你是有特权吗”
裴郅眼尾微翘,“可以这么说。”特殊的人总有些特殊的权利。
宁茴恍然大悟,笑着吹道“裴郅你真厉害”
对于自家夫人的吹捧,裴郅还是很享受的,然而跟在他们后头的齐商却是有些受不住地笑出声来,“噗哈哈”
所以,在他不知道的时候,这夫妻俩就是这么相处的吗
裴郅驻足,扭过头来,目光锐利好似冰锋雪刀。
齐商被这么一看,嘴里的笑声戛然而止,咕噜一下全咽了回去,握着剑的手比了比那些站在外头的大人们,结结巴巴说道“世、世子你说的没错,这些大人就是嫉妒你。”
裴郅懒得和他说什么,回过头来踏上石阶进了督御司。
齐商舒了口气,楚笏嗤笑,一脚踩他鞋上,慢悠悠地也跟着进了里去。
齐商咬牙,“楚笏,你给我等着”
裴郅办公的地方在最里面,挺宽敞的一个房间,里头的摆置有点儿像他的书房。
宁茴来过一次,但隔得有些久了,甫一进来还是有些新奇,在里头晃了一圈儿,抱了本书坐在窗前的小椅子上。
书里的内容晦涩难懂,她看了不过半刻钟脑子里就开始转圈圈了。
裴郅忙着正事,她想了想还是决定向熊猫求助,“青青草原,你帮我翻译一下好不好,看不懂。”
熊猫抠了抠脑壳,“我也看不懂。”它比较擅长科学,不是很懂文学,尤其不懂文言文
难得碰到青青草原也丁点儿不懂的东西,宁茴装模作样地叹口气,唉,她好像养了一只没用的熊猫。
青青草原一看就知道她在想什么,斜着熊猫眼看她,“不准在心里埋汰我,小坏蛋”
宁茴心虚地埋下头,哗啦哗啦地翻着书,裴郅搁下笔,“宁茴。”
她抬头,“啊”
他又道“你过来。”
她方近前去,裴郅便拉着她坐在自己的双膝,环抱着人,嗅着淡淡的清香,心情异常的好。
他一手揽着她,一手又提笔蘸墨写着什么,丝毫不碍正事。
宁茴看不懂这些东西,兴致缺缺地靠在他怀里,双手紧紧地搂着腰,头歪在肩上。
她安静的很,只是轻柔温热的呼吸落在颈间,惹得肌肤酥麻,心痒难耐,着实扰人。
裴郅提着毛笔,久久没有动作,尖儿上凝着的墨落了一滴在刚刚铺好的白纸上。
他扯开毁了的白纸,又另取了一张,将该写的东西写完,末了,那支狼毫紧捏在手中咔嚓一声硬生生被折断,他随手丢在一边,脸贴着她光洁的额头轻磨了磨,呼吸微沉了几分。
宁茴本来正数着他的头发,数来数去也没数清,干脆绕了一缕轻轻戳他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