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老夫人被气了个倒仰,“好一个外孙女儿真是她韩瑜心的好闺女”
桌上的茶碗果碟被砸了一地,堂中下人个个都战战兢兢,韩意梅立在边儿上尽量减小自己的存在感免得成了出气包。
韩老夫人拄着拐杖走来走去,心里头的火气是怎么挡都挡不住。
好啊,好啊,这当真是不把她这个外祖母放在心上的,跟她娘一样,都是混账货
“老夫人你消消气,没得气坏了自己身子。”
嬷嬷劝了又劝,韩老夫人这才渐渐收敛了些坐回了椅子上。
她浑浊的鱼目珠子转了转,冷哼了一声,转头吩咐人道“去,叫人跑一趟,把二房的意兰和三房的意竹都叫来。”
“老夫人这是”
“我那好外孙女儿不来见我,那我这老婆子就亲自去见见她。”
平春城的燕回楼离飞燕塔极近,是城中最大的酒楼,宁茴到的时候齐商已经在外头候了些时辰。
宁茴推开雅间闭着的房门往里瞥了瞥就看见侧坐在窗边的裴郅,他今日穿了身白色的交襟袍子,外罩着霜色暗花大氅,这样清雅的颜色眼瞧着和往日真是大不相同。
“愣什么神”裴郅与她招了招手,“怎么这般晚”
宁茴自觉地坐到他对面,握着筷子回道“去了一趟二舅母家。”
裴郅轻嗯了声,给她舀了碗汤,“人也瞧过了,该回去了吧”
山茶花到手,宁茴自然没什么意见,“跟你一起走么”
“自然。”
两人用完饭也没急着离开,商定好明日去取山茶花后日一早离开后就坐在窗边的小榻上,裴郅抱着她,瞧她捂着嘴打呵欠眼泪汪汪的模样,脸上淡淡,瞳孔里却是不禁泛了些笑意,“吃完就想着睡,你是猪吗”
宁茴懒得理他,毕竟她是一个很有自知之明的女人,这些天吃了睡睡了吃整天无所事事,这不是猪是啥呀,反驳的话根本没有办法恬不知耻地说出口嘛:3
居然没有炸毛裴郅有些诧异。
见她确实来了瞌睡精神不济,点了点光洁的额头还是带着人离开了燕回楼。
裴郅来时也坐了马车,他和宁茴去了前面那一辆,青丹青苗犹豫了会儿还是避开上了另一辆马车。
车厢里只他两人,她靠在他怀里自寻了个舒适的位置半阖着眼,裴郅怕硌着她遂将那发髻上的钗环都卸了,连盘着的长发都给她散了。
宁茴摸着自己的头,睁开迷蒙的双眼,“你干嘛”
裴郅亲了亲她额角,“没什么,睡吧。”
马车摇晃着很容易入眠,她是睡的香了,裴郅却是精神极好,他每日事忙少有午睡的时候。
有些习惯一旦养成就很难改了,午睡是,怀里这个人亦然。
他垂着眼眸,羽睫颤如蝶翼。
半晌方才轻叹了一口气,昨日就应该再问问,还有些时候到底是多久,憋久了也是很难受的。
温凉的手心紧贴着她微红的脸蛋,眼瞧了许久到底还是忍不住亲了亲那如樱花初绽的双唇。
宁茴有些难受地轻哼哼了,视线有些模糊,隐约看见他如三月桃花醉人的眼睛,唇上有些酥麻的痒意,她不禁伸手抵着他的胸膛往后推了推,“裴郅”
那人低压嗓音轻应了一声,动作却是没停,轻啮着唇瓣趁她说话的时候进一步加深了吻。
宁茴呼吸不畅,紧紧地攥着他的衣襟,眨了眨水濛濛的眼睛,不大明白裴郅最近为啥老亲她,都说了现在还不能生崽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