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世子叫人施以杖罚,没捱多久就撑不过去了,叫人随手裹了,现在已经往乱葬岗送去了。”
老夫人挥退了给她整理衣襟的榕春,扶着桌几一角。她有些浑浊的眼珠子在有些干涩的眼眶里动了动,“我这大孙儿一向不管府里的事,就是国公府的牌匾叫人砸出个洞这眼皮子都懒得掀一下,这样行事还是头一遭吧”
那侍女颔首认同道“可不是吗。”她似想起什么了又启声,“对了,老夫人还不知道吧,世子这些日子好似都歇在西锦院儿呢。”
老夫人一愣,“什么时候的事”
侍女低声道“有些时候了,只是每日过去的有些晚,多数时候西锦院都歇灯了,府里的人知道的也不多。”
老夫人神色变换来变换去,轻哼了一声,“这宁氏还真是个厉害人,这是叫母猪都上树了。”
母猪上树这话侍女不敢出声儿往下接,她不说话老夫人也不再开声,这屋子里霎时便沉寂了下来。
柳芳泗被禁足两月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府里上下,不说其他人诸如裴昕等反应如何,青丹青苗知晓后收拾东西的动作都麻利不少,还没到晚上就将该准备的东西都准备好了。
想着明天就要启程上路,宁茴躺在床上扯着被子有些激动地滚了两圈,“青青草原,我睡不着。”
青青草原打着呵欠,顶着熊猫眼无语道“睡不着不睡不就好了,瞎嚷嚷个啥呀,傻了吧唧的。”
这只熊猫的脾气是越来越大了,宁茴瞪了它一眼,关上屏幕不看它那张大肥脸,把脑袋埋在被子里自娱自乐。
裴郅从西边院儿梳洗完过来的时候就看见她在被窝里瞎折腾,他伸手把人从里头捞了出来,难得好心地给人顺了顺头上的毛。
“明日走”
宁茴点头,“是啊。”
裴郅轻嗯了一声也进了被子里,她在里头搅和了半天暖和得很,这甫一进来哪怕灌了些凉风也不觉得冷。
青丹很快就进来放了帐子熄了灯,屋子里黑漆漆的一片,本来挺精神说自己睡不着的宁茴自打脸很快就入了眠,倒是裴郅没什么睡意。
昨日睡得早今晨又起得晚以至于到现在他都精神奕奕。
裴郅侧身看着旁边的人,借着几分透过雕花窗格照进帐子里的昏暗月光盯着她瞧了会儿,好半天才慢悠悠偏转了回来。
齐州,有什么花有什么草还是有什么树
他嘴角轻扯了两下,想着这人明日就要往外头去,便伸手在她脸上捏了一把,听得人轻哼了两声这才闭上了眼睛。
齐州之地和京都有着一段不短的距离,这冬日天寒风冷的,路总是不大好走,速度便尽可能地减缓了些。
这是宁茴自到这个世界来头一回出远门,和千叶山京郊庄子那点儿距离不同,往齐州去一走就得走好几天,她刚开始的时候还有些兴奋,后来就恹恹地躺在马车里连手指头都不想动一下。
太难受了,真的太难受了
本来坐马车坐的就快要吐了,路上又吹多了风着了凉,这下是真的难受得吐了。
宁茴躺在马车里垫着的褥子上,整个人都缩在皮毛毯子里也仍旧觉得浑身发凉,冻得发抖,身乏力怠感觉自己被掏空。
水蓝星环境恶劣,适者生存,水蓝星人的身体素质一向很好,在宁茴的记忆里她的身体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出现过这么糟糕的状况了。
不过才连打了几个喷嚏,就喷的她都快眼冒金星往地上栽了。
她难受,青丹青苗看她脸色越来越苍白的样子也是担惊受怕不大好过,青丹手脚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