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回商府的途中,为了正义,为了给顾思涵讨回公道,白珊珊在悲愤之余又对自己的身份进行了一个小调整。姑且先把自己定位成了“变态大佬的铁杆支持者”。
她迫不及待地想看到她家变态大佬把司马狗逼踩在地上摩擦的画面。
司机克朗尼在驾驶室里安静地看着车。白珊珊坐在后座,没什么表情地看着车窗外飞驰倒退的景物和街灯,在心里琢磨着要怎么帮助变态大佬灭掉司马家的事。
想着想着,兜里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白珊珊看一眼来电显示,接起来,问“格罗丽阿姨,怎么了”
“小姐,先生回来了。”听筒里格罗丽的声音无波无澜。
白珊珊有点懵“然后呢”
“没有第一时间就看见你,先生不太高兴。”格罗丽说,“他在等你吃晚餐,请你尽快回家。”
“”
白珊珊你家大佬一把年纪了还这么黏人,你身为把他抚养长大的人,不批评他两句也就算了,跟着瞎起什么哄啊阿姨
白珊珊弯了弯唇,嗓音轻软,语气礼貌“好的格罗丽阿姨,我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麻烦你跟商先生说一下,请他老人家稍等片刻,谢谢。”
挂断电话,白珊珊扶额默了两秒,对英籍司机用英语道“劳烦您,请开快一点。”
黑色宾利霎时“biu”如离弦之箭一般划破夜色。
数分钟后,商府大院。
白珊珊放下包包在玄关处换鞋,站起来一瞧,偌大开阔而灯火通明的一层客厅和饭厅内都没有变态大佬的身影。她狐疑地在屋子里晃了一圈儿,问刚从花园进来的格罗丽,“格罗丽,你看到商先生了吗”
格罗丽语气寡淡,道“先生在主卧等你。”
白珊珊点头,说了句谢谢,然后便踩着拖鞋踢嗒踢嗒地上了楼梯,直往二楼的卧室走去。
商府四处都充满了一股子欧洲文艺复兴时期的格调。无论是楼梯尽头处用于装饰的断臂女神喷泉石像,走廊上圣经中“最后的晚餐”的名场面浮雕墙画,还是迷惑昏暗雕工精湛的铜质壁灯,一草一木,一砖一石,尽将这个百年豪门骨子里的尊贵与傲慢展现得淋漓尽致。
白珊珊走在走廊上,有一搭没一搭地看着周围的景物,忽然就对商氏一族产生了一种好奇。
她好奇,是怎样的背景和文化,才会造就出这样一个坚韧、残酷、冷硬,而又将各类艺术玩转得世无其二的家族。
和那个冷漠如冰,又艳丽入骨的掌权者。
脑子里思绪乱飞间,人就已经走到了主卧门前。白珊珊回神,看了眼,只见两扇实木门并没有关严实,中间开着一道缝,仿佛已经等候多时。
里面仍是漆黑,应该没有开灯。
白珊珊暗暗做了个深呼吸,定定神,礼貌性地抬手在门上敲了两下,然后才推开门走进去。
一室幽暗,只有月华洒下清辉的以作照明。空气里飘散着一丝极淡的烟草味。
白珊珊往前走了几步,眸光突的一跳。
男人坐在沙发上,大概是刚从公司回来的缘故,他没有换衣服,也没有换鞋,纯黑色的西装精细笔挺,沉稳冷硬,一丝不苟。指间夹着一根烟,白烟袅绕,火星明灭,衬得他手指愈发颜色冷白惑人。
光线太暗的缘故,白珊珊看不清楚他的面容,也看不清他的表情。
这是专属于商迟的世界,整个空间都充斥着他身上那股标志性的清冽气息。白珊珊被笼罩其中,一呼一吸间全是他的味道,心跳不自觉地变得急促。